袁征手脚并用地扯着井绳,从茶楼后院水井里爬上来。
张之敬歪在树上,手里捏捧方才从雅间里拿瓜子,皮吐地:“怎样啊小征哥儿?井水澡洗如何?”
袁征浑身让井水泡个透湿,秋风吹,冻得直打哆嗦,他丧气地摇摇头:“老泥鳅,还真让你说对,里头水清澈见底,别说井底藏尸,连个耗子也藏不下。”
“早同你说,店家还指望这水井煮茶烧饭呢,怎可能在水井里藏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泥鳅咋可能会骗你?”
张之敬给自己外裳脱下来,劈头盖脸地甩到他脑袋上。
沈玥做恍然大悟状:“哎呀,仲父千里单骑评书太过精彩,朕都没顾得上瞧他们嘛。”
先前因混乱躲在柜台后方掌柜,这才战战兢兢地爬出来,才刚露个头,又被这位财大气粗小公子锭银两砸回去。
“打扰。大理寺办案,缇骑就在外面。”
说着,沈玥撩衣摆,慢条斯理地坐下来:“仲父,这温润和气翩翩小公子,实在是不适合做吓唬人问口供事,你看……”
萧亦然没好气道:“看什?长就很吓人?”
解决完隐匿在茶楼中几个严家暗谍之后,拍拍衣裳抬头看向他,扬起无比灿烂笑脸。
“仲父……”
萧亦然面无表情地拿起个茶杯,对准他笑脸,猛地朝他砸下去。
沈玥下意识地偏头。
茶杯打着旋儿擦过他鬓发,“哐啷”声,砸在他身后意欲偷袭之人脑门上。
袁征扒拉下来披在身上,疑惑地四下打量着这方不大院落,连草都没长过脚踝高,眼便能看个遍。除眼下这方水井,着实没什其他能藏地方,更别说要掩人耳目,毁尸灭迹。
张之敬道:“方才店家宿处和伙
沈玥用力地点点头。
“……”萧亦然抬脚,踹在沈玥坐着长凳上。
沈玥猝不及防地被他踹个趔趄,险些歪在地上。
“坐远点。”萧亦然踏步上前,双手背后,拔出双寒芒锋利袖剑,头也不回地说:“别溅血身上。”
*
那人张张口,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便仰头栽倒在地。
萧亦然缓步走下楼梯,沈玥笑着上前:“仲父,朕武艺荒废这久,生疏,幸好有仲父照看。”
萧亦然没什表情地瞥他眼。
沈玥见好久收,敛笑,看向那几个被打趴下茶客:“仲父,你是如何看出这几个人有问题呢?”
“这茶楼传讯,以评书为引,传讯之人以此为号,听训之人几人组,确保所传无误。陛下刻意点出好戏给臣看,又何必明知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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