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或许不傻,但这位严裕良确确实实,是个里外都是败絮大草包。只要能不入中州为质,他什都能答应。说起来,他能如此轻易送进唐如风,也不光是因为朕,主要还是因为仲父这
蹲在这偷听墙角便罢,怎还得寸进尺地赖上?
萧亦然板起脸,凶道:“下来。”
“……”沈玥箍得更紧。
萧亦然被他扑个趔趄,稳住身形,道:“陛下这是……来替唐如风讨债?”
“是呀。此人旧案干系甚大,这样份大礼,仲父可还喜欢?”沈玥紧紧地贴在他背上,滚烫呼吸贴在耳边。
撇嘴,还不死心,继续盯着唐如风,琢磨着如何能从这张铁嘴里套出话来。
萧亦然缓缓走出门,呼出口浊气。
烈烈寒风,惨惨飞云,中州已是派秋风萧条。
沈玥蹲在窗子下抬眼瞧他,萧亦然径直越过他,衣角被把拽住。
沈玥这会儿脸色苍白,许是真身上不舒坦,衣领敞着,发髻散乱,乱发汗津津贴在额头上,瞧见他,登时又扬起灿烂笑脸。
“……”萧亦然肉眼可见地僵硬瞬,“陛下……天门之变干系重大,此时旧事重提,到底是为着什?”
“当然是为着替仲父筹谋今年军粮啊。”
沈玥理所应当地说:“当年他们犯多大过错,现今便要承担多大代价。如果他们当真咬死不肯送进来严二,也不肯交今年军粮,那唐如风身上这桩旧案,就是仲父撕毁盟约、马踏江北,名正言顺理由。”
“动兵打仗事,看是天时、地、人和……至于出兵缘由是否正当,那是最不要紧。若是能调兵打江浙,就算没有唐如风旧案,随便编出个沈老太在金陵丢孙儿这样缘由也能打,陛下到底有没有认真地看过兵法?”
萧亦然无奈:“就算退步来讲,可以利用唐如风去出兵金陵,这就更说不通……陛下莫不是以为,严家人都是傻子,才会送进来这种把柄,等着让去打?”
沈玥按着自己双腿,眨巴着眼睛:“仲父,朕蹲太久腿麻,起不来。”
萧亦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陛下蹲在这做什?可是将唐如风输给臣,陛下心有不甘?”
“等你啊。虽然仲父把年纪还同朕耍赖,但本来唐如风就是朕要送给仲父。”沈玥促狭地笑笑,“毕竟朕是要同仲父真心合作,绝对没有借此而拿捏你意思。”
萧亦然转身欲走,沈玥却毫不客气地扑到他身上来,下巴磕在他肩头:“仲父,你好多年没有背过朕。你背背,就原谅你那脚,如何?”
沈玥手脚并用地攀到他身上,死死地箍着不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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