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样鲜活。
周陨说:“没关系,知道你不喜欢那段过往,是说没轻没重。”
两个人都沉默片刻,周陨又道:“有个哥哥。”
他这句话说没头没尾,莫名其妙地就开始说起家事来,“听哥哥说,他刚出生时候,们家里条件并不好,那时父亲刚开始工作、创业,工资勉强刚能还上房贷、养家糊口,那段时间日子过很拮据,后来爸爸自己开家公司,经济逐渐有起色,然后才有。”
周叙总是说他“含着金钥匙长大”,这句话其实没什错,周陨道:“小时候不太听话,很有自己想法,还经常闯祸。”
鹿泠静静地听着他话,神情是种罕见专注。
鹿自鸣和那个女人,都是杀人不见血罪魁祸首,而鹿泠竟然就这无知无觉地跟他们朝夕相处四年。
周陨在感到不寒而栗同时,又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既然鹿泠早在几年前就知道切真相,以她这样爱恨分明性格,怎还会假装无所知地在鹿家粉饰太平?
上次鹿泠跟鹿家人起出席秦家宴会,虽然看着貌合神离,但起码也是“家人”表象,他们明显还没有彻底翻脸,好像还维系着丝岌岌可危“亲情”。
……鹿泠打算做什?
周陨道:“以前们家里有几棵石榴树,种在院子里,秋天结果时候就让人摘下来吃,每颗石榴籽都很大、很甜……总是等不到秋天,看树上石榴长大,就让哥跟起从二楼爬上去,偷偷地摘几个下来。”
“有次们两个起站在根树杈上,不小心把树枝踩断,就从树上起滚下来,倒是没受什伤,就是摔坏好多石榴。”
“妈知道这件事以后发好大脾气,让跟哥块趴在家门口台阶上写检查,写不完不准们进家门,写完还要大声朗读遍。”周陨现在说起小时候做过蠢事也不觉得有什丢人,“……当时邻居都跑出来看热闹,问们周家两个兄弟又惹什祸。”
鹿泠眼尾弯,忍不住笑起来。
他很少听到周陨说起曾经事,也……没有听过正常人“童年”是什样子。
周陨心里隐隐约约有些猜测。
鹿泠跟以前不样——她好像戴上个无坚不摧面具,上面是被无数风刀霜剑刻出来冷漠和锋利,变得冰冷又神秘。
而旁人嘴里那个“软弱可欺”小孩子,好像早就无声无息地消逝在人心叵测里。
只能在偶尔细枝末节里窥见分温柔影子。
鹿泠看他许久不说话,思绪也跟着顿顿,又低声道:“抱歉,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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