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这多不幸会发生在个人身上。
她以后还有那长、那长路。
鹿泠得病时候,说不定还没有十岁……
回教室路上,周陨步子都很缓慢,好像有什压在他身上样。
当时他让周叙帮忙问医生,得到回复是鹿泠“可能有创伤性应激障碍”。
应激障碍总会有治愈那天,总归是“心病”。
可是脑膜炎后遗症……这是大脑曾经有过实质性损伤留下来疾病,难以治愈,是如蛆附骨、纠缠生病痛。
从认识鹿泠到现在,所有“不合理”全都有合理解释。
她性情冷淡,情绪似乎总是没有起伏。
“……多发于儿童、老人、或免疫功能缺陷人群,般由细菌、病毒感染引起……”
“发现感染脑炎要及时就医,大多患者可以痊愈,少数留下后遗症……”
看到“后遗症”三个字,周陨太阳穴好像被突地扎下,他沉沉呼出口气,继续看下去——
“……后遗症患者长时间过度用脑或者剧烈情绪波动都有可能引起不适,表现为冷汗、眩晕、呕吐,严重甚至导致休克……”
周陨想起那天鹿泠半夜惊醒,面色苍白如纸地坐在地板上,还吃什药。
来,过来过来。想想,你这个题提供第二种解题思路……”
周陨脸色难看有些吓人,声音也极低,好像嗓子说不出话来似:“抱歉老师,有点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
数学老师懵下:“……哎,这孩子是怎回事?”
化学老师眼见着周陨走远,凑过去小声跟班主任说:“听说你们班周陨和鹿泠好像……”
她总是不听讲,总是自学,总是在自习课上睡觉、走神,画那些没有任何意义大圈小圈。
她卷子只能做完小半——
因为她不得不这样。
走出学生会办公室时候,周陨几乎沉重地直不起腰来。
鹿泠她才刚刚成年。
那时候她就是浑身冷汗,瞳孔涣散地几乎不能聚焦,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不能有过于激烈情绪……”
周陨闭上眼睛。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班主任无奈地笑:“这种公子少爷事哪儿轮得到管,校长都不定敢伸手。”
周陨思绪几乎片空白,脑海里好像有什在不停地鸣响,越来越重、越来越痛——
班主任话像根针样绞在他脑海里,尖锐地直往深处钻。
周陨甚至觉得自己刚才听错,在没人办公室里呆坐半晌,才敢拿出手机,在网上搜“脑膜炎”这三个字。
浏览器上瞬间跳出来许多相关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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