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鹿泠并不是这样
——但是周陨仍然从她眼神里看到
种不经世事干净和懵懂
原来还是个生物闹钟。
周陨伸手把捣乱梨花抱到边，低声对鹿泠道：“时间还早，困话就再睡会儿。”
鹿泠“唔”
声……可能是嫌他吵，转过身去，把脸缩进被子里。
周陨忍不住笑下。
他难得从鹿泠身上看到点孩子气。
小少爷脑海中填充着各种不合实际想法，不知不觉陷入沉睡。
周陨习惯性地到点起床，就算昨天睡晚，早上六点半也睁开眼。
他撑着沙发坐起来，弹簧发出轻微声响……周陨这才想起来，昨天是在鹿泠家睡下。
这时天光还不太亮，只有点白蒙蒙光从窗户玻璃透进来，屋子里稍微有些晦暗，周陨微微转过头，鹿泠就睡在他身边。
鹿泠向他这边侧身躺着，闭着眼睛，阖在起睫毛卷翘修长，柔软乌黑长发散在脸颊两侧，衬面色愈发白像雪。
话。
他不敢想象，像这样事，鹿泠从前还经历过多少。
这样……暗无天日岁月。
鹿泠像是有些累，声音里带点疲倦困意：“睡吧。”
“虽然迟点。”周陨字字地说：“鹿泠，十八岁生日快乐。”
梨花冲他“喵”声，从厨房里叼出它大碗，用爪子在地板上搞出敲锣打鼓动静。
“饿？”周陨摸摸它脑袋，穿着拖鞋走下去，给它倒半碗猫粮。
梨花倒不像它小主人，食量大很，也很不讲究吃相，脑袋埋进碗里，大口大口吃起来。
周陨又给它接点水，回来时候看到鹿泠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穿着件白衬衫，又把校服外套披上去。
听到声音，鹿泠转过头看向周陨，漆黑眼眸直直望着他，有些凌乱黑发散落在肩头。
周陨就这样无声地凝视她许久，直到沙发突然陷下去个弧度——
梨花像个实心炮/弹样跳上来，正想清清嗓子嚎两声，周陨向它“嘘”声：“不要吵。”
结果梨花好像没听懂，还是从周陨腿上踩过去，走到鹿泠面前蹲下，用大脑袋拱拱她脸。
鹿泠像是习惯性地伸手把梨花抱进怀里，朦胧不醒地喃喃：“知道，起床……不会迟到。”
周陨：“…………”
“以后每年都会越来越好。”
鹿泠轻声说：“谢谢……希望如此。”
周陨道：“晚安。”
跟鹿泠聊会儿，周陨脑子里那些旖旎心思散个干二净，只剩下片酸涩和疼惜。
……如果他早点认识鹿泠就好，早点陪在她身边，就不会有人敢这样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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