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神医闻言,不知被什给呛着,狠狠咳嗽番。但他不愧是见惯大风大浪人,很快就平静下来,目光往许风身上溜,做个数钱手势。
许风早已摸透他性子,知道他是不见钱财不出力,因此主动奉上自己辛苦攒下来几两银子。
徐神医不拘多寡,收钱就好说话,略沉吟道:“你说这个病,能治,也不能治。”
“这是何意?”
“病在腠理、病在肌肤、病在肠胃,皆可治也,唯病在骨髓,则药石罔效。”
徐神医好笑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许风只是笑笑,没把他心里想那个人说出来。
徐神医却问:“怎只有你个人?你那个大哥呢?没跟在块?”
许风嘴里发苦,说:“再要好兄弟,也不能整日形影不离吧?”
“也对,”徐神医连连点头,“瞧你那大哥就是太着紧你,竟然……”
轻咳嗽下。
徐神医立时改口风,道:“没有没有,明日再吃副药就成。”
许风仍有些疑心,待徐神医走,就问周衍:“周大哥是不是有事瞒着?”
“怎会?”周衍神情自若,道,“是那姓徐又想骗些银子而已。”
许风想起徐神医平日行径,倒确实是这回事,也就没再追问。他次日又喝碗腥气十足药,随后徐神医就改药方,果然没再用周衍血入药。
许风听就明白他意思,时只觉心中惶惶,问:“那如何得知……个人病到何种程度?”
“这人究竟病得有多重,”徐神医像是已然看穿许风心事,慢腾腾道,“他自己不该最清楚?”
许风浑身震。
徐神医接着道:“这人若自觉病得不重,大可来找
他话说到半就顿住,没再说下去。
许风正想着自己心事,倒也没有留神。他将手中书翻又翻,压低声音道:“徐神医医术高明,且又见多识广,不知能不能治那种病?”
“什病?”
“就是……”许风犹豫许久,终于将那几个字说出来,“断袖之癖。”
“咳咳咳……”
只是自那夜之后,许风再跟周衍相处起来,却不似从前那般轻松自在,甚至会有意无意地避着周衍。
转眼到正月初十,离元宵节也没差着几天。许风早上陪周衍吃饭,下午就找个借口,头扎进书房里。
徐神医藏书多是些医经药谱,许风平日是绝无兴趣,这时候却挑本,认认真真地翻阅起来。他看到半时,突然听见有人问:“在看什?”
许风吓跳,连忙将手中书阖上,回头见是徐神医,方才松口气。
“原来是徐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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