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像是回到那个时候,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道:“跑着跑着,就摔在地上。疼得大哭起来,兄长把从地上抱起来,对说,‘别怕,阿弟接着往前跑,千万不要回头’。没听他话,跑几步回过头,看见兄长又冲回去。当时不明白为什,后来才知道,他是为救,自己去引开那两条大狗。这以后再没见过他,这些年,只记得他当时背影。”
许风面白如纸,不知是因为蛊虫还是别缘故,说:“不敢去寻他,是因为不知他是生是死,怕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死。”
“不会。”周衍声音低得很,道,“他年纪比你大上许多,肯
周衍听这话,自是动也动不得。
不知是不是疼过头,许风这时靠在他怀里,只觉身上轻飘飘,竟没有先前那样难熬。
周衍扯过被子来盖在他身上,说:“离天亮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许风“嗯”声,果然闭上眼睛。只是刚要入睡,又被那疼痛拉扯回来。他于半睡半醒间,想些前尘往事,轻声道:“周大哥,有没有跟你提过,有个失散多年兄长?”
周衍抱着他手僵,说:“确实听你说起过。”
风勉力笑笑,说:“点也不疼。”
周衍像被什东西刺下,竟是受不住那疼样子,忽然将他抱得更紧,道:“让徐神医将蛊虫取出来,们不治这伤。”
“周大哥……”许风没有力气拦他,只断断续续道,“不想……半途而废……”
“风弟!”
“已疼半个晚上,若这时取出蛊虫,岂非前功尽弃?”
“周大哥心想寻你弟弟,却从未去找过哥哥,你猜是为什?”
“为何?”
许风半阖着双眼,过许久才道:“当年冀中大旱,爹娘在逃难路上过世,跟着兄长颠沛流离,时常饥顿饱顿,有时几天也吃不上东西。过这多年,连兄长相貌也记不清,唯有件事记得清清楚楚。”
“什事?”
“那天……记得那天,又饿好几顿,实在是熬不住,就爬进户人家院子里,偷树上果子吃。谁知那家养两条大狗……凶霸霸两条狗,立起来足有人高,放出来追着们跑……怕得很,拼命跑拼命跑……”
周衍拗不过许风,就把过错都怪在徐神医头上:“那姓徐满嘴胡言,若非留着他性命还有用……”
“周大哥……”
周衍哼声,道:“说说而已。”
又看着许风手道:“叫他过来瞧瞧你伤。”
许风只是摇摇头,迷迷糊糊道:“周大哥,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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