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手顿时僵在半空中。
贺汀州眸光潋滟,像还带着几分醉意,将许风看又看。他分明瞧见许风手里利器,却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极慢、极慢地笑下,眼中尽是温柔之色。而后阖上双眸,复又沉沉睡
许风正自疑惑,却被贺汀州抱得更紧,听他在耳边道:“自幼同家人失散,被师父带到这极乐宫来,学是极乐宫规矩,做什事都随心所欲,只管自己高兴就好。”
“那日在官道上遇着你时,若剑将你杀——”他说到这个杀字,声音狠狠颤下,像是再说不下去,隔会儿才道,“也就没有日后之事。”
他声音渐渐低下去:“可惜……”
许风等半天,也不见他说可惜什,扭头看,却见贺汀州已经伏在他身上睡着,呼吸间带着淡淡酒气。他只手仍贴在许风颊边,像极情人间亲密无间动作。
许风心头阵憎恶,忙把那只手拍开。他望望窗外天色,已到动身时候,但因怕贺汀州使诈,倒不敢随意起身,只轻轻推他两下,口中叫道:“宫主!”
遍,奇道:“衣裳却还穿得好好。”
许风遍体生凉,硬着头皮道:“料想宫主今日会来,所以直在等着。”
他这番话自相矛盾,然而贺汀州不疑有他,反倒走近步。许风闻到股扑鼻酒味,这才知道他是喝酒。
“宫主可是喝醉?”
贺汀州微微笑,说:“若不喝些酒,却是不敢来找你。”
贺汀州睡得极沉,月光下乌发如墨,脖颈纤长白皙。许风瞧着他熟睡模样,忽然动个念头,心想,何不趁此机会杀这作恶多端*贼?
此事若是不成,他固然只有死,即便侥幸成,怕也逃不出这极乐宫去。但只要大仇得报,他又何惜此身?
屋内并无利刃,许风游目四顾,正看见摆在桌上烛台。他翻身下床,拔蜡烛下来,将那烛台取在手中。烛台头尖尖,若再使上内劲,足可取人性命。
许风心跳得甚急,片刻也不敢耽搁,步步走回床边来。他无甚力气右手垂在身侧,左手高高扬起,朝贺汀州胸口刺去——
就在这个时候,贺汀州倏然睁开眼睛。
“宫主已选定双修之人,怎又跑来这里?”
贺汀州望望窗外轮明月,捉着许风手道:“中秋团圆之夜,不来看你,却又去看谁?”
说着把手伸,将许风正正抱个满怀。
许风毫无防备,不由得倒退数步,被他顺势压在床上。接着就觉那人手指摸到他脸上来,喃喃道:“你相貌确有几分像……可笑竟认不出来……”
这是说他长得像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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