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闻不耐烦地睁开眼睛,阳光被树叶间隙筛过落在他锋利眉眼。
“平日里怎教你们?打蛇打七寸,影九搜集情报那多年,难道连个丞相之子弱点都找不到?”
影用袖子抹把鼻血,眨眨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不说话。
如果他眼睛会说话,那定是在说:还真没有,那可是是闺阁小姐们公认梦中情人!
“群废物,还得亲自出手。”
他有种莫名直觉,这个时辰,说不定这位骄奢*逸每日只知遛鸟赏花宣王殿下尚未起身。
只需在宣王醒来之前找到齐长明将其带走,他就不信这应闻丢面子还敢来找他麻烦。
然而足足半个时辰,他翻遍整座宣王府都无所获-
某棵枝叶繁密桂花树上,男人袭深红外袍,衣襟半敞开露出鼓囊胸膛与腰腹,发丝凌乱铺散在肩头,虚虚睁着漆黑眼眸倒映着那抹白色身影。
显然还未睡醒就爬上树。
切莫为难小才是,若是试图打探透露主子行踪,可是要被发卖。”
宣王府奴才每日油水管够,不知艳羡多少别家做事侍从,但主子阴晴不定,做奴才条命是贵是贱不过是他句话事,般人却是承受不来。
陆雪拥也不忍心为难个小厮,但昨日深夜绑人,今日清早便出府,未必不是故意给他个下马威。
宣王在天下脚下烧杀劫掠,不是没人告到陛下面前,而是连陛下都感到厌烦,早已不待见这个儿子,更不想管他事,每次罚也罚,下次该疯还是疯,就差把找死两个字挂在脸上。
可偏偏那应闻既不插手朝政,杀害人多少都有些手脚不干净,便是天子与庶民同罪,却也落不到个死罪。
“影,你说这个陆雪拥到底哪来胆子敢孤身人闯入王府?”
下方影顺口接道:“岂止是胆子大,和逛自家院子似。”
应闻轻笑声,脚把人从树下踹下去,“既然知道还不把他抓过来,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和起看热闹?”
炷香后,影带着满脸青紫瘀痕瘸拐走回树下,仰头看时两条血迹从鼻孔内窜出。
“主子,们打不过他。”
是以,陛下干脆吩咐身边人,不是要死要活大事,都别拿那逆子来烦他。
陆雪拥却不禁想,应不识年少时也是这般,后来他做伴读时常在身侧规劝方才收敛,陛下与先皇后为何却从不厌恶?
分明二人是双生胎,分明二人皆是同张脸,未免太不公。
可他如今身处成王阵营,这不公二字自是轮不到他来说。
陆雪拥转身离王府,继而从转角处悄无声息翻墙潜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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