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饮冰罕见地执拗起来,“自然知晓,但唯独这个人,不配让你去救。”
“让开。”陆雪拥冷声道。
“若你救他,有朝日必会后悔。”
“既然瞧见,若是不救,此刻便会后悔。”
“……”二人无声对峙,终是顾饮冰在那双冰冷眼睛注视下率先败下阵来。
光阴本就珍贵,不该浪费在不值得人身上,他向来明白。
他见顾饮冰闻言怔许久,眼中是他看不分明情绪。
“能得雪拥知己相待,是三生有幸。”
他垂眼不语,指尖捏起小块桂花糕慢慢吃着。
顾饮冰张张唇,好像还想说些什,长安街上忽而人群躁动。
出切代价只为回到最初,雪拥,若是你,你又如何?你会原谅那醒悟过来友人?”
“为何要原谅?”
不知为何,这个故事虽不及曾经青年与他说奇案波澜起伏,却令人心烦意乱。
他掀起眼皮,淡漠目光直视顾饮冰,“原谅二字,只有家人可以。那义弟与友人既然当初选择狼狈为*,便该自食其果。所谓讨要原谅,不过是强求旁人放过自己,好让自己心安理得罢。”
陆雪拥转身下楼,刚在那匹马前站定,牵着马仆从就高声呵斥道:“谁家不长眼,连宣王府马也敢拦?”
他冷脸不语
陆雪拥循声望向窗外,只见本来悠闲走在街道上百姓纷纷避开条道路,匹红棕马被人牵着,马后用绳子拽着个人,鲜血拖行路,格外刺目。
京城禁卫森严,竟会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施虐。
他冷着脸站起身,却被顾饮冰拦住去路。
“雪拥,不是什人都值得你去救。”
“亏你还是大理寺卿,竟忘大梁律法,纵使触犯刑法囚犯亦无人可以使用私刑,哪怕是抵卖身契家奴犯错,也只可发卖或送往大理寺。”
“此等自私虚伪之徒,又如何值得原谅?”
陆雪拥很少说这些长篇大论话,见青年神色暗淡,不禁皱眉,“怎,那义弟与友人难道还敢在大理寺闹事不成?”
哪怕是天子脚下,在大理寺外也总会有些刁民无赖蛮横无理,时常记恨上当值*员。
“那倒没有,也觉着这二人实在不值得原谅。”顾饮冰扯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只是众人皆感叹友人被蒙蔽心智,却无人在意受害者曾经所遭受痛苦,故而有些怅然罢。”
陆雪拥抿口香茗,透过缥缈雾气虚虚望向他,“谁说没有,你不就是个?若是受害者,大可不必为自己所遭受痛苦纠结而停驻不前,往事再如何斑驳不堪,待待光明之日再回首,轻舟已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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