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屠从香囊里倒出化为灰烬符纸,面色凝重。
“此符出自不苦大师之手,另枚被陆姑娘缝进雪拥外出最常穿外袍衣袖中,绝不会有错。”楼鹤道,“宫中有鬼医,雪拥绝不是中毒,他与应闻皆武功高强,也不会是刺客,定是出其他变故。”
孟浮屠摇头道:“宫中没有其他变故。”
朝政在陆丞相与保皇党把持下,根本没有人
只要陆雪拥句话,就依旧是大梁皇后。
可陆雪拥那样倔强骄傲人,又怎可能会开口。
所以楼鹤亦不自觉庆幸,庆幸陆雪拥选择条最正确路。
“军营重地,擅闯者死!”哨塔上士兵将弓箭对准他。
楼鹤深吸口气,道:“有事求见孟将军。”
那双曾被陆雪拥夸赞过眼睛被风沙无情磋磨,早已变得混浊暗淡。
唯有浑身刻入骨子里气度与依旧挺拔身躯让他与其他麻木囚犯有所不同。
他仍旧清醒,清醒着痛苦。
边疆风沙吹不到繁华京城,可京城那段帝后恩爱佳话却不远万里传遍天下。
所有人都知道,应闻爱陆雪拥。
如今护身符烧毁,便表明他已成功为陆雪拥挡下劫。
楼鹤捂着刺痛胸口,尚未来得及松口气,忽而又顿住。
陆雪拥不是在皇宫?为什会出事?
他想起陛下至今昏迷不醒流言,想起陆雪拥罢早朝连北蛮前来上贡使臣都避而不见。
不安预感在心中蔓延,可他如今不过是被流放囚犯,又能做什?
“将军军务繁忙,岂是你说见就见?速速离去!”
楼鹤无法,只得回去再另想办法,谁知转过身就瞧见孟浮屠骑在马上,刚夜巡归来。
永远坚毅面庞难得浮现出疲惫之色。
“楼鹤?你找有何事?”
半个时辰后,主帅营帐中,二人相对而坐。
甚至无人辩驳,那是所有人都承认偏爱。
没有底线,亦没有期限。
甚至会有人说,幸好皇后殿下当年如此明智,退那门婚事,否则还要被叛军连累与楼家齐流放。
楼鹤每每听闻,只觉心头酸涩难言,往日痴心妄想令他格外难堪。
但他知晓,若真有那天,应闻也绝不会让陆雪拥跟随楼家齐被流放。
可若什都不做,恐怕此生都要困在前世噩梦里。
他记得,如今迦南关守将在年前便换作孟浮屠。
或许不妨试,他只是想确认陆雪拥平安-
然而主帅帐篷又哪里是那样好靠近,他甚至还未走到军营就被拦下去路。
他是谋逆太子党,大梁罪臣,在边疆流放这些日子,饱受风吹日晒,早已不是那个风流倜傥楼家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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