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延心中有底,面上却不显,只微微笑:“右丞无需顾忌那些,本王对右丞忠心再清楚不过。日后本王辞官归隐,还需右丞辅佐陛下左右。”
右丞仍像是回不过神来:“定远侯当真要在陛下年满十八时辞官归隐?”
“这个自然
“右丞果然耳聪目明,瞒不过你。在其位谋其政罢,趁本王尚居此位,若能借此机会帮陛下肃清掉诸如刘家之类别有异心之人,那便再好不过。”
顿顿,他语气略微抱歉:“说到肃清阻碍,先前见右丞频频于刘家青楼中饮酒赏乐,恐阁下与刘家有所牵连,故而假意试探番。”
“只是如今看来,是本王误会在先,误解右丞为人,还没来得及同右丞告罪。”
陈路笑容不变:“这是哪里话,定远侯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对老夫怀疑亦是理所应当。怪只怪老夫之前未曾发觉那刘湛竟有如此祸心贼胆,当真是失职至极,罪该万死。”
语气恳切自责,说得好像栽个大跟头人不是他样。
周碧绿荷叶连天,已露小荷尖尖角,侍女立于背后,恭敬地打着扇。
这还是陆川延第次与右丞有独处机会。
他眉眼淡淡,似是兴趣缺缺:“右丞将本王约于府中,不妨有话直说。”
右丞执起枚黑子,不疾不徐地轻轻落于棋盘之上,啪嗒声轻响。
他这才抬眼看向年轻俊美掌权者,虽然头发与胡子都片花白,但却精神矍铄,双眼不显山不露水,并无半点被年轻人冒犯不快,反而笑呵呵:“定远侯当真直爽,那老夫也不打太极,有话直说。”
“只是……尚居此位?定远侯此话何意?”
陆川延端起茶杯,浅啜口,复又放下:“右丞真是贵人多忘事。本王当年在先皇病床前,与先皇有过三年之约,记得当时右丞似乎也在?”
右丞双老眼微微睁大,语气讶异:“自然记得,只是先皇当年说是三年之期若至,定远侯便可自行去留。莫非定远侯如今意思是……”
他适时停下话头,轻轻拍自己老脸下:“当真是老糊涂,多嘴。”
以往如此危险话题,谨慎如陈路是绝不可能接,可见他如今确实有几分心浮气躁。
别人都叫陆川延摄政王,只有陈路始终坚持叫定远侯,不知是什缘故。左右陆川延对两个称呼都不怎在意,便也随他去。
“如今别人都当定远侯觊觎皇位狼子野心,老夫可不这觉得。若论忠心,定远侯称第,便无人敢称第二。”
陈路这话出,陆川延顿时愣,却也有种意料之内感慨。
果真没骗过他。
不过陆川延也算是有所准备,原本备好话锋顿时转。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