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罪本该诛九族,念在陛下宅心仁厚,最终只判刘湛人处以腰斩之刑。刘家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充入教坊司,仆役商铺该卖卖,金银财产尽数充入国库。
原本与刘家交好世家纷纷噤若寒蝉,时间人人自危,恐为自己招惹来杀身之祸。
昔日繁华刘家朝之间分崩离析,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
行刑前天晚上,道人影偷偷溜入慎刑司牢房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算,自从谢朝卧床那日开始,陆川延就再也没摸过他脑袋。
陆川延默默,道:“陛下已不是小孩子,微臣之前做法有欠妥当。”
良久,谢朝声音低不可闻地飘过来:“原来如此。”
他情绪平淡得有些不正常,似乎冷静过头。
陆川延看向谢朝,对方却已经闭上眼:“朕乏,王叔去吧。”
转头。
谢朝大半个身子陷在松软如云床铺中,只露出上半张精致侬丽脸孔,半梦半醒地拽着他,问:“王叔这几日,在忙些什,要日日出宫?”
陆川延面不改色道:“刘家尚且有些善后之事要处理。天色尚早,陛下继续睡吧。”
昏暗重叠床幔中,谢朝墨蓝色眼珠蒙着浅浅水光,剔透似琉璃,注视着陆川延时候,显得波光流转。
他轻声说:“总觉得,王叔在躲。”
世家倒,右丞还会远吗!要站起来!要加速!!!
几息之后,声轻微响,殿门被人推开,复又关紧,徒留地斑驳陆离阳光与满室寂静。
片桃花残瓣打着旋落下,缓缓停留于尘土之中。
谢朝慢慢睁开眼,眼瞳幽深无光,没有半分睡意-
刘家刺杀皇帝案,终于在个和煦春日尘埃落定。
龙门卫从刘家搜出许多明黄色衣物并方玉玺,此等祸心贼胆之物,足以证实醉香阁行刺事确实是刘家施为。家主刘湛为主谋,妄图行刺皇帝,自己取而代之。
小狼崽子敏锐,超出陆川延想象。
他轻轻拽回自己袖子:“没有事。陛下勿要胡思乱想,免得影响伤势愈合。”
谢朝顺着陆川延力道松手,手指落到锦被上,点声响也没发出来。
陆川延以为谢朝信他解释,转身欲走,身后却又传来平淡声音:“王叔……你已经很久没摸过头发。”
之前陆川延有事没事,都会顺手撸把谢朝顺滑柔软长发,动作亲昵而不避讳,很像是在摸什软乎乎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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