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甘心,”他又
殷停对此笃信无比。
缘生与殷停同源而出,很有几分心有灵犀,见他神色,便能猜到几分想法,不由噗嗤笑,道:“还真是铁石心肠,好歹按辈分算,不才在下也能算你父辈,你竟只忧心自己会不会被夺舍吗?”
殷停很不想给眼前这个变着法占自己便宜货色好脸色看,有心想刺他两句,但当视线触及到缘生突然黯淡下去神色时,却又住嘴。
“死,不论是,抑或是师兄。”缘生垂下眸子,整个人笼罩在层寂寞藩篱中。
殷停忽然明悟,眼前模样或许才是缘生真实,他只是对已经逝去事物满怀不舍,这才表现出不知世事顽皮假象,就好似,那个能护着他人还在般。
这莫名其妙顿呲,有些哭笑不得,他隐约猜到,缘生殒命之时年岁应当不大,又或是被人保护得太好,到如今心性还似个孩童般。
至于为何殷停能笃定缘生已殒命,而不是如传闻中飞升,盖因他万象之后,对因果之道感悟又深层,已能看清缘生身上死线,以及连接于自己身上生生之线。
可以说,正是缘生死,才铸就他生。
“……”
殷停似是想问什,踌躇片刻又因说不上来畏惧住嘴。
“接下来要说事,都是曾经犯下错,照理来说,你听与不听都是无碍,只是实是不知,除你,还能与谁分说。”
面对将视线投来缘生,殷停认真地点回头,说:“请讲。”
缘生笑笑,忽然从上到下,寸寸仔细看过殷停,眼神中流露出歆羡,和释然后落寞,说:“开始,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只能做把剑。”
他说:“纵使与师兄性命交托,默契无间,可也仅仅是柄剑,没有血肉,没有呼吸,纵使师兄握着,也感受不到丝毫温暖。”
“你想问什?”缘生收嬉笑之色,面容沉寂下来,他嘴角挂着丝自嘲笑,像是能洞悉人心似,直言道出殷停苦恼所在。
“想问你是不是?想问自己存生于世意义?”
殷停犹豫片刻,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察觉到自身和缘生因缘之后,长久隐忧确困扰他心。
缘生既然能存生于他真灵,有朝日会不会借由他反死化生,那他存在,名为殷停存在,究竟算是缘生道标,还是算独立存生人呢?
至于存在于世意义,芸芸众生降世开始本就没有意义,直到他们依照自己选择走完这生,站在生命尽头回望之时,仔细缅怀路走来生命轨迹,那时人生才算是真正被赋予意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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