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商没再管他,而是看向赤霄真人怀里抱着婴儿,神色是笨拙柔和。
他只会当剑仙,还没来得及去学如何当个父亲,
做完这切,他走出里间,目光平静地看向元应春,仿佛面前站不是自己杀妻仇人般。
“自极北归来时,山庄中已无活口,”他并未回答元应春问题,而是自顾自道:“你就站在这间屋子中。”
他顿顿,没什表情脸上浮现出丝克制得极深悲意,他向芥子佩中探,手中出现个圆形阵盘,将之抛给元应春,说:“这是从你真灵中斩出魔种,应是当初朱幸留下祸端。”
“自菡萏归来后,你行事越发偏激,只当是因你执念所致,却不想是魔种遗祸。”
“若能早日察觉,便不会酿成今日惨剧。”
室内凭空又多人,那人身量颀长,生得眉目如画,气质清俊儒雅中透出股锋锐无匹锐利,正是这股锐利将他容貌自带柔和之感斩断,让人不敢将他往切与怯懦,软弱等相关词联系到处。
自他出现,室内空气都莫名凌冽几分。
来人手持那把如梦似幻长剑,鲜血顺着剑锋滴滴答答滑落,正是他阻止元应春自戕。
“程商……”
元应春时怔然,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良久,他声音艰涩地问:“为何阻?”
看着手中层层封禁下魔种,元应春脑中忽地轰声,他抬起头,脖颈上青筋毕露,面庞充血到像要裂开,他用尽全力地瞪着程商,厉声质问道:“过失?你有何过失!程商,你这副假惺惺样子真是令作呕,你不是剑仙吗!杀你妻子仇人就在你眼前,你为何不拔剑,拔剑!!!”
声声字字如泣血。
程商按在剑柄上手青筋,bao起,若非这点失态泄露出丝他心中山呼海啸般悲意,几乎都要让人误以为他是修忘情道。
“青瑶不会答应,”程商,“她会想你好好活着。”
这几个字彻底击溃元应春防线,他哽咽声,任由铺天盖地悔恨和悲痛将自己埋葬,他弯下腰去,几乎像要折断似。
程商却并未立时应他,而是看向赤霄真人,低头颔首道:“师父,多谢。”
话语简短,派干脆利落剑修作风。
赤霄真人话也简略,只是道:“你师徒,本是应有之义。”
程商接着道:“外间白莲魔教众人已尽数料理。”
说着,他不再看室内两人,步步走近靠着墙青衣妇人,将心意剑搁置在旁,而后细心地将妇人面颊上沾染血污擦拭干净,把她散落鬓发抚到耳后,眼中满是柔情,将她拦腰抱起来,放置于里间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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