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手中抓着块灵石,将灵力抽取入经脉,不顾切后果地向丹田撞去。
固若金汤地封印将内劲粉碎成毫毛粗细细针,将经脉扎得千疮百孔。
祝临风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嘴角沁出血迹,他面无表情地将血迹用手背揩干净,在玉佩上抹,地上灵光闪,出现成堆灵石。
灵石骤放光芒,呼吸间被抽成地白灰,成股灵光冲杀进他经脉,义无反顾地撞在丹田封印上。
以卵击石。
在广陵丹派日子不算难熬,除要应付飞蛾似地围上来瞻仰仙剑小弟子,和接受调查庭华仙子失踪事修士时不时地盘问,倒也轻松,或说是寂寞?
祝临风扫眼空荡荡屋内,既缺殷停三不五时嘴贱撩拨,又缺来要糕饼果子吃姜太平。
这两人近日用工得厉害,几乎看不见人影。
太平便罢,她贯是刻苦用功性子,近日又被受她那突然头悬梁锥刺股师兄激励,于是愈发拼命起来。
殷停如此用功却实在反常,他像天生被人抽根骨头似,做任何事只求无过,不求无功。马马虎虎,偷*耍滑用来形容他正是恰如其分,于修行道上也是,若非有师父三不五时提点着,他恐怕早成扶不上墙烂泥。
当最后块灵石破碎,祝临风面如金纸地瘫在椅子上,胸膛起伏微弱,几乎像是个死人,足过两刻中,他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前往内室更衣,身后他走过路,步个血印子清晰留在地上。
过会儿,他又像没事人样,姿态翩翩地向殷停暂歇屋子走去,只那步子迈得比往日稳重些。
方推开门,便感到阵充斥着躁气狂风扑面而来,打开门板被“啪”地啪在墙壁上,刮过风险些将脚步虚浮祝临风吹倒去。
只见屋内,殷停端坐于蒲团上,眉宇间罩着层黑气,体内失控法力顺着他筋脉逆流,体表被顶出个个鼓包,偏生他本人对此无知无觉,双眼紧闭地放纵着法力翻涌,似乎沉浸在修为大进
想到师父,祝临风焦躁地抿抿唇,他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时想着要尽快去找师父,时又担心殷停在修行上贪功冒进,恐怕个不小心走岔路子。
他用手按着椅子扶手,慢慢地坐下去,手无力地搭在扶手上,挺拔如翠竹脊背也塌陷下去,鬓角头发散几缕下来,整个人笼罩在股颓丧之气中。
他想,或许正是因为师父,殷停才像突然变个人,在前路晦暗岔口,决心庇护赤子心性太平以及——无法修行自己。
无法修行!
祝临风面目狰狞,指骨用力到青白,几乎将扶手捏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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