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头,只见道身影翩然落下来,大袖翻飞,乌发凌乱,脖颈纤细,好似振翅雪白水鸟。
他连忙御剑迎上去,将人接个满怀。
感受着灼人体温,轻嗅着熟悉清苦药香,他这才敢确信自己不是做梦,而是碰到真真切切祝临风,真实存在师兄。
比起久别重逢,他首先想到却是祝临风喜洁性子,顿时有些手忙脚乱,生怕祝临风见他如今邋遢模样,赏他个久违耳光。
出乎意料,祝临风什动作都没有,他只是轻轻将额头抵在殷
道浑身乌七八糟,几乎辨不清男女人影,御着把诸多豁口木剑,正射向空无人正阳门。
祝临风注视着这道身影,猛地站起来,他胸口起伏,手边酒杯被打翻,琥珀色酒液打湿他袖边。
见他如此失态,齐至言瞬间明白来人是谁,约莫正是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猴头师弟。
祝临风脚步很快,不停顿地走到小院门口,推开石门,脚尖悬空,兀地掉下去。
这时,齐至言想到那个在大乾暗中流传,不辩真假流言——余明真人首徒,是个不能修行废人。
地仿佛看见自己般,萌动春芽被脚踩个稀巴烂,他捧着不知如何安放心,不死心地问句,
“你说心思为何?”
祝临风上下扫他眼,露出副都如此给你留脸,你却不知好歹,就别怪无情表情。
“自然是想借机攀附祝家,攀附闲隐门。”他理所当然道。
齐至言:“?”
他脸色变,急急追上去。
……
殷停飞得精疲力竭,眼见到地方,骤然放松,积压疲乏便股脑作起乱,各处骨节酸疼无比,连抬起根手指也是不能。
他上下眼皮子直打架,飞得歪歪扭扭。
意识沉沦之时,他却突然感到阵心惊肉跳,乖顺地当路哑巴唤生铃也放开嗓子嚎开,铃响波比波急切,活似个慕少艾毛头小子。
见他不说话,祝临风权当自己想得准,他这是被挑破心思无地自容,接着道:“你借歇脚屋檐,投桃报李带你入五阳会,给你接触剑宗机会,能不能步登天是你自家之事,但闲隐门向来不问俗事,断断是不会牵扯进争权夺利浑水,劝你尽早熄不该有心思。”
齐至言:“……”
您说得是。
见祝临风误会如此南辕北辙,他心头庆幸同时,又不由担忧——这般窍不开顽石,如何才能叫他通晓世间情爱之理呢?
正想再开口,便见两侧绿草茵茵天幕,突然从中间裂开到口子,如同被人撩开帷幕般,露出外间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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