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重新回到石板上,方才流光溢彩神异尽数收敛,朴素得就像黄口小儿随手涂鸦。
殷停缓缓睁开眼,只觉后脑勺像被人用铁锤重重砸几千下,阵发晕,分不清东南西北。底盘个不稳,踉跄着往后倒。
就在要和地面来个背对背拥抱时,股力道撑住他后腰,借着这力道,他成功维持住平衡。
站在他不远处掌门余醒,笑着说:“当心,你方才真灵离体,解惑胎中之谜,心神损耗过大,暂且坐下吧。”
话音刚落,把
殷停抚向嘴角,动作说不上木讷滑稽。
未来得及想,究竟乱世中飘零,闲隐门求道殷停是真,还是眼前这个庸碌殷停是真,心脏便传来剧烈抽痛,他透不上气,揪着衬衫,冷汗满面地仰头倒下去。
视野尚且明晰最后,他看见那盆枯死绿萝。
哦,对,绿萝枯死那天,也死。
阵天旋地转,明窗净几办公大楼被充斥着臭味废铁山取代,只修长手将“他”从众多废铁兄弟中捡出来,握在手中。
尺三寸,薄如蝉翼锈剑。尚未被锈迹腐蚀地方隐隐能看出青色剑锋。想必在未被锈蚀之前,他也是柄无所不往,无坚不摧,能护卫剑主宝剑。
但他现在什也做不,他只是柄废剑,殷停蓦地升起这个念头。
是,他,而非是它,不知为何殷停下意识用他来指代这柄剑,仿佛他不是冰冷器物,而是活着生灵。
视线移动,剑柄上似乎刻过字,大抵是这把剑名字,不过已经被腐蚀得看不清。
柄上挂着剑穗,甚是稚气,红黄蓝丝线编成平安扣,下面挂着个小老虎头,像稚子玩具。
有人在说话,声音清朗却稍显稚嫩,明显是个少年人。
“就叫缘生吧。”
……
“轰!”
脑内阵巨响之后,殷停被只手从背后推出层出不穷幻境。
殷停不由自主摸上老虎头,指腹传来柔软触感。虎头用料虽是最简陋不过荨麻,但由于被人常年把玩,粗糙颗粒变得顺滑,似乎还残留着主人指尖余温。
殷停像被烫下猛地松开手,在松手刹那,视野闪动——
周边是闪着蓝光电脑屏幕,同事们神情专注,啪啪键盘敲击声不绝于耳。
低头,属于殷停工位上摆着盆枯死绿萝,左手边是没喝完咖啡,右手边是打印出来还没来得及交给主管策划案。
电脑只关显示器,殷停怔怔地盯着屏幕上倒映出人脸,二十四五年纪,黑色碎发,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脸色是常年不受日照苍白,习惯性挂着客套化,脸谱化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就那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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