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停没说话,嘴角勾着,双黑压压眼睛剜人。
“不就是进屋子吗,谁叫你不下锁,”刘鹏嘀嘀咕咕从门后跨出,他手上牵条藤蔓编织绳索,另头似是拴在什东西身上。
不过那东西完全藏在屋子里,看不清模样。
刘鹏轻轻牵引着藤蔓往前走,偏着头轻声诱哄,“好师兄,请您尊驾稍移。”语气甚是卑微。
殷停意识到这不是对自己说,好奇地站在刘鹏身侧往里张望。
姜太平独住木屋门户紧闭,木窗纱屉中透出亮光,他贴近去看。
姜太平正趴在案上描写符文,手握着笔,手压着纸,神情专注无比,连鼻尖上沾着浓墨都未发觉。
股若有若无灵光在符文上流转,天河般从笔杆蜿蜒向他全身。
殷停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姜太平大抵是摸到章法。
他心中越发浮躁,上辈子快餐生活加上远比孩童复杂成年人心性,让他本就不容易沉得下心,
思,但有求于他是跑不。
想着秋珩也曾帮过自己忙,殷停并未把话说死,只说,“不好白拿师兄财物,不知师兄可有事需要师弟略尽绵力?”
秋珩顺坡下驴,叹口气,说:“师弟向往符文之学已久,奈何直不得章法,今见师兄描摹符文,便起那不该有心思,”他对着殷停深深作揖,“可否请师兄成全,让小弟瞻符文高妙。”
居然是为此事,他话出人意料,殷停没有立时答应,也没有收秋珩篾钱,只说明日给他答复。
殷停在门中来回踱步,此事他本该向师父余明请教,奈何余明已多日不见踪影,想来是又风流快活去。
那位好师兄,终于如三催四请终相见头牌般露面。
两只矫健鹿蹄迈着轻盈步子跨过门槛,鹿脖子上皮毛呈现棕红之色,像吻上火烧云,鹿身却是纯白,光洁如绵云。
鹿头上,对犄角强健,共有三岔,活似两棵小树。
虽然嘴上说,要混日子,能不能接引灵气都无所谓,左右自己也不想修仙。
但眼睁睁看着和自己同时入门弟子都有建树,如何能坐得住呢?
他心里急,步子也急,几乎带起小旋风。
方到寓处门口,刘鹏欠扁声音从门后响起,
“殷师兄,这般急匆匆是打哪回来?”
过会儿,他走出房门,找到负责修剪桃枝童儿,托他去九思斋请刘鹏来。
童儿应声离开。
余英师叔向来和自家师父不对付,两人道场在南在北,距离最远,加上童儿来往也得花些时辰,殷停本没想着刘鹏立时便能来。
他在屋中等着无趣,便越性去找姜太平。
二人住得近,不会儿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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