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故弄玄虚,说道:“非也非也,子曰……”
张猛落草前是山下杀猪屠户,大老粗何曾听得掉书袋子,大掌猛拍扶手,怒视杜飞道:“放得哪门子酸屁!什喜事速速说来!别逼老子扇你!”
杜飞这才不敢装相,低眉顺眼道:“曲阳府张佑麟将军着人送来书信,说邀请当家往曲阳府走遭,共谋章讨大事。”
话音未落,张猛拎着对三板斧,凶神恶煞地往门外走。
杜飞慌忙拦住在身前,急问,“当家做甚去?”
马鹿山侧峰,山匪营寨坐落其上,三座土楼呈品字排列,中间是开垦出荒田,几名抢来妇人,腰上绑着汗巾正在田间劳作。
马鹿山二把手姓杜名飞,原是山下说书人,学肚子鸡鸣狗盗经纶。他上山便受到马鹿山当家人看重,让他做自己狗头军师。
这杜飞生性恶毒,贪财好色,肚子坏水。
在山下时因贪恋隔壁寡妇姿色,夜闯寡妇门,谁料那小妇人是个等贞烈,宁愿咬舌自尽也不肯叫贼子得手。
犯下人命杜飞走投无路,这才落草。
张猛鼻孔中喷出两道白气,鼻翼剧烈开合,“送信在哪儿?狗娘养张鳖孙,想让老子去给他当奴做婢,做他娘春秋大梦吧!俺先砍他那送信,再砍他!”
深知张猛脾性杜飞,在说话之前已经预想到张猛反应,此时显得不慌不忙,他说几句话安抚住张猛情绪,接着道:“请将军仔细思量,马鹿山虽说地处两府交界,两边官府都顾不上们。”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马鹿山买卖越做越大,迟早会被官府盯上,到时候等该如何自处,虽说当家神勇,不惧官府虾兵蟹将,但请当家可怜可怜下面兄弟们,等不过孱弱之辈,恐怕……”杜飞说着说着竟淌下泪来。
张
他与马鹿山大当家,阴毒,残,bao,可谓是臭味相投,有杜飞献计,大当家像是打通任督二脉,买卖从普通收取过路费,直至杀人越货,绑架撕票,俨然是大毒瘤。
和副掌事勾结劫杀商队,便是杜飞出主意,至于那副掌事嘛,与虎谋皮自然也讨不好,人头如今还挂在山寨旗杆上呢。
这厢,大当家张猛从商队得天大好处,再不满足过往蝇头小利,正歪在虎皮躺椅上思忖,该去哪儿再发笔横财。
木门吱呀声,身材猥琐,塌鼻小眼杜飞走进来,站定在土台上躺椅下,摇着把羽毛扇,装模作样拱手道:“大喜,好叫大当家知道,天大喜事!”
张猛对牛眼瞪得滚圆,猛从躺椅上坐直身子,粗声粗气地问,“什喜事?又有商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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