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面上笑容消失,贝齿紧紧咬着唇瓣,眼眶慢慢地泛红。
“慈儿这几日怎样?”
裴右安凝视着她,脑海里浮现出今夜,自己和儿子分别之时,他紧紧跟随,死死拽着他衣袖不肯松手,含着泪花问他,从今往后,倘若他人前不能叫他和娘亲,无人之时,能否再叫他们爹爹和娘亲幕,这个半生历尽坎坷,阅遍朝堂波诡云谲,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钢铁般坚强男子,此刻也是忍不住眼角泛红。
他将泪意逼回去:“皇帝说,他望慈儿日后能成代圣君。并未如此期许。但慈儿长大之后,应能做个天下人称职君王。倘如此,则你今日之失,也未尝不是没有得报。”
嘉芙无声地抽泣,哭两只肩膀微微颤抖,不可抑制。
数日前便已回国公府嘉芙,在这个消息迅速传开之后,应酬着那些络绎不绝地前来登门拜访恭贺朝廷命妇和夫人们。
裴夫人正当女子花信之年,恰美貌巅峰,容颜之中,丝毫不见多年塞外苦寒生活所留之印记,较之当年,反更增添几分雍容华贵,见者无人不啧啧称赞,或百般奉承,或刻意结交,她面带笑容,不卑不亢,接人待物,无不得体。
深夜,裴右安归府。
数日之前,嘉芙以归自塞外名义回到卫国公府后,慈儿便也从住年半蕉园中搬出来。萧列怕他时不惯,亲自带他居于承光殿中,应起居,自己亲自过问。
今夜,裴右安直留于宫中,直到此刻,才终于出宫回府。
裴右安将她抱起来,送到床上,起和她躺下,抬手轻轻抚摸爱妻柔软如云片青丝:“你放心,慈儿虽小,却极懂事。往后自由出入宫中,你若想他,亦可随时入宫。”
“大表哥,慈儿长大之后,会不会怪怨你如此便舍下他?”
嘉芙泪眼朦胧,哽咽发问。
裴右安沉默片刻,微微笑:“揽
屋里还亮着烛火,裴右安推开那扇虚掩着门,入内,便见嘉芙笑脸迎出,为他脱衣,催他入浴房沐浴。半句也未提到慈儿,若无其事。
裴右安沐浴而出,嘉芙还未上床,取件衣裳,亲自替他穿上,低头为他系好腰间系带,口中道:“大表哥,见你最近又瘦些,晚上给你做宵夜,你等着,叫人送来,你吃再睡。”
她说完,朝他微微笑,转身又忙忙地朝门口而去。
裴右安望着她背影,再也忍不住,步而上,从后紧紧地抱住她腰身,低头吻她发顶,哑声说道:“芙儿,这些时日,知你心中难过,你若想哭,只管哭便是,在面前,莫要强忍。”
他将她身子转过来,面朝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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