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望着前方大雪茫茫,说道:“就这点路,走路过去吧!”
杨云劝不住,无奈,只能将受伤马匹和车先引到路边,嘉芙和两个丫头带轻便包袱,在老卒带领下,深脚浅脚地踩着没到小腿积雪,顶着风雪,步步地朝前而去。
嘉芙最后终于站在料场那扇栅栏门前时,已是深夜亥时。
天穹漆黑,大雪纷飞,这路走来,她
如今,这里已经成甘州驻兵用以抵御胡人重要城池之,军民达十数万之众,城中有统管军民都司府,都司胡良才,在得知嘉芙从京城到来后,并未见她,也没派人接待。嘉芙站在都司府外雪地里,冻手脚麻木,等良久,才从个看不过眼都司府老守兵那里得消息,说裴右安到此差不多两个月,但人不在城里,去城外料场。
老守兵说自己在此几十年,所以知道些事。这个胡良才父亲,早年曾也是卫国公部下,因触犯军纪,受军刑,胡良才耿耿于怀,如今自己做素叶都司,裴右安以戴罪之身被发来此地,他表面很是客气,将他派去料场做看管。
这职位看似空闲,实则是个苦差。地方远离城池,周围荒凉无人,料场里,除管着供应此地大军全部军马草料进出,还收治被送来病弱战马,手下又只有几个老弱病卒,事情繁重不说,要是遇到有意刁难上司,以马匹瘦弱或病死为由,随时都能问责发难。
嘉芙向这老卒道谢,回来,让杨云去找那个路同行而来百夫长,请他再派人引路,送自己去城外马场,不想那个百夫长以为她已被胡良才接待,人去交接药材去,要傍晚才归。
也就是说,要是等着那百夫长回来,她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动身。
嘉芙只觉刻也没法等下去,恨不得立刻插翅飞过去才好,赶回去再寻那老卒,请求他替自己引路,立刻便要过去。那老卒恰交接完毕,答应,杨云便赶着马车,老卒坐于身旁,嘉芙和两个丫头带着行李,坐在车厢中,数人车,在这个西北孤城外漫天大雪之中,朝着旷野深处踽踽而去。
嘉芙想象着见到裴右安,将那封信狠狠拍在他脸上幕,纵手脚已经僵硬,竟也丝毫不觉难熬。如此路往前,行半天路,到傍晚,突然马车顿,马匹嘶鸣,停下来。
嘉芙探出头,发现马匹身体倾歪,前蹄深深陷入雪窝之中。杨云下去,检查遍,说马蹄踩入个被雪深埋坑洞,前蹄折伤,不能走。
老卒说天快黑,要只能回头,附近有处可供歇脚地方,先去落个脚。
嘉芙问抵达马场路程,老卒说,还有八九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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