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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上林苑监正上奏,上林苑新辟四门,已扩建完毕,如今占地数百余里,中间缭以山墉,湖泉相对,内中獐鹿雉兔,奔走不计其数,切完备,只待皇帝御驾亲临,以检成果。
上林苑地处城西,距城数十里,管理极其严格,规定应人等,不得擅入围猎,犯禁治罪,虽亲王勋戚,概莫能免。萧列年少起,便喜好射猎,犹记十六岁那年,曾偷偷带几个亲随入苑游猎,当日是尽兴,不想到次日,却被人告于皇帝面前,皇帝虽喜爱这个幼子,但为儆惕效尤,不得已亦按制处罚他,当时境况,诸多羞耻,沦为兄弟笑柄,至二十岁,被遣往云南后,数十年间,每逢苦闷,也常以射猎遣怀。如今登基为帝,任贤革新,励精图治,晃竟也将近两年,忙忙碌碌,终日不得空闲,这日见到奏报,时起兴致,恰好又逢今科武举,各省举子,纷纷入京,便择日子,下令罢朝日,将武举殿试移到上林苑内,凡在京四品以上*员同行,既是游猎,也是考核取士,可谓举两得。
萧列登基后,自己勤政不怠,不分寒暑,几乎日日早朝,累
你。只是往后,你若实在困难,无须矜持,尽管告知于。”
迟含真低眉,朝他深深拜谢。
裴右安收拾携来医箱,开口告辞。迟含真不顾病体孱弱,亲自送他到院中。
裴右安叫她留步,自己行几步,忽似想到什,略迟疑,转身,低声道:“你祖父当年字画双绝,记得天禧先帝曾做题跋,还盖过先帝私印。不知那些字画,如今你可都还保存?”
迟含真追忆过往,目露怆色:“难为大人还记得祖父字画。当年家中出事,人尚且不能自保,何况别物。恰好当时,祖父也是感念先帝之恩,因那几幅上头有先帝御笔,故预先留存,悄悄托付给个密友,如今已经回这里。也就剩这几张字画,权做念想罢。不知大人问及,所为何事?若是有需,大人稍等,这便取来,大人拿去便是。”
裴右安微笑道:“你误会。是见你个弱女,独力照看幼弟,境况未免艰难,你又不愿平白受人恩惠,故想提醒下你,那几幅带先帝题跋字画若在,你好好保管,到日后,必千金难求。”
迟含真目露惑色:“大人之意,有些不解。何以到日后,便会千金难求?”
裴右安微微笑:“你记住话便是。先告辞。你吃药后,病情若还反复,不必顾虑,尽管叫人告知于。”
他朝迟含真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衣袂微拂,步履沉稳。
迟含真定定望着前方那道渐去渐远背影,渐渐目露苦痛之色,竟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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