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压住心底翻滚着
万千情绪，立刻转身朝里，裴右安跟着他，匆匆入内。
嘉芙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飘飘洒洒大雪，额头抵靠在冰冷窗棂上，发呆之时，忽然听到院中传来
阵急促窸窸窣窣踏雪之声，接着，耳畔隐隐传来个婆子惊喜叫声：“大爷回来
！”
嘉芙心口跳，全身血液顿时沸腾，猛地转身，疾步奔出去，转到外间，还没到门口，就看见那道门帘子被打起来，个男子微微俯身，快步而人。
真是裴右安回！
冰雪落满他双肩，沾于他眉发，他双目通红，眼底布满血丝，浑身冒着寒气，仿佛刚从冰窟窿里出来。
“大表哥——”
人穿入城门，朝着裴府方向，纵马而去。
……
距离皇帝探视，已经过去数日。
这几天，嘉芙没有离开老夫人半步，白天黑夜，伴侍在她左右，困极，就在碧纱橱后那张床上眯会儿眼，真正如同衣不解带。
先前，在从太医口中得知老夫人熬不过这个冬末之后，她便去信给裴右安，告诉他这个消息。
嘉芙尚未唤完声，声便哽咽，人停在他面前，眼圈泛红。
裴右安脚步没有半分停顿，快步到她面前，张臂便将她纳入怀中，低头用他还带着冰雪温度唇，飞快地亲下她额，随即低声道：“莫怕，
回来。”
似是抚慰她般，他收臂，用力地抱抱她，随即松开。
“祖母呢？”
“在里头！”
虽然老夫人曾经阻止她写信给裴右安，免得他在外分心。但那时和现在情况不同。
让他赶回来，和临终前祖母见上面，在嘉芙看来，这和公事同样重要。
老夫人这几日已经下不去饮食，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全靠参汤在续着精神。
嘉芙心里清楚，她应当也是在等着裴右安。
这样个大雪纷飞深夜，那个归人，他脚步，又到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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