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盯着向裴老夫人下跪皇帝,心里已经明白切,却又觉得不可思议,整个人陷入万分惊骇之中。
裴老夫人却仿佛陷入自己某种情绪里,恍若未见,任凭萧列那样跪着,沉默良久,又道:“万岁,文璟初知有孕之时,也曾狠心下过虎狼之药,但那孩子竟不肯落下,她终不忍再杀他,最后还是以养病为名,继续留在寺中,将他生下来,生下孩子不过两日,文璟便血崩而去,那孩子也未足月,不过七八个月大。当时老身以为,那孩子便是能够养活,日后也绝非久寿之相,实是不忍他流落在外遭受苦楚,这才将他抱回府中,养在长房名下……”
“万岁,你可知道,老身从决定将他抱回来养着第天起,便
能,天禧帝对她用情极深,当时原本不忍单独留下业已重病她,但身为皇帝,身负社稷黎民之重,加上百官劝阻,最后还是忍痛,将她送去寺中。
裴文璟病越来越重,同入慈恩寺梅太医束手无策,天禧帝闻讯,也焦急万分,曾数次想来探望,却均被百官劝阻。
便是在那个时候,萧列私下冒险出云南,日夜兼程悄悄赶到京城,随后乔装成侍卫,潜入慈恩寺,给梅太医带去云南土人土药。
或许是裴文璟当时还命不该绝,也或许是别什原因,接下来段时间里,她病情竟渐渐得以好转,而萧列在那几个月间,也直潜留在寺中,没有离开,直到数月之后,裴文璟病情终于见好,他这才悄悄离京城,返回云南。
“先帝身份贵重,自然不可冒险近身。老身前去探病之时,见同入寺中侍病宫人,亦无不战战兢兢,能避则避,唯恐沾染疫气。唯你得知她病重消息,甘愿冒险,私出云南为她带药而至。你对文璟这番情义,老身感激。”
裴老夫人双目之中,渐渐闪出泪光。
“只是知道女儿。文璟从小端庄持重,当时她身为皇后,岂不知利害关系。纵然你为她远道涉险而来,她便是对你还有几分少时情怀,老身也不信,女儿,她会不知轻重,做出那样事!万岁,文璟命,当时是你救下,但是她命,后来诚然,也是被你所夺!”
“文璟已去,再禽兽不如,也不敢玷辱她亡灵。老夫人你骂没错,当时确实是时失制,勉强于她,只是已万分小心,万万没有想到,走后,她竟有身孕。是害她。”
萧列双目泛红,望向病床上老妪,身形慢慢低下,最后竟朝她,双膝落地,结结实实地跪下去。
“等从梅太医口中知道之时,已是数年后,那时右安早成国公之子,什也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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