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含真自幼喜爱读书,裴右安去往迟家之时,曾数次指点于她。
裴右安道:“亦无多少心得。你若不懂,可寻注疏自己对照求解。记得书坊里有。”
迟含真顿,随即道:“知道,多谢大人指点。”
裴右安微微笑,朝她点点头,道声留步,转身大步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月影之下。
……
,道:“无妨。令弟病症来凶急,确实不可耽误。会再留片刻,确定无碍再走。”
迟含真目露感激之色,虚尘也松口气,知裴右安守慎,上回来看病,看完病后,人便退出屋子,留在院外等待后效,此刻怕也是如此,便叫人搬出桌椅,捧来几样时鲜果子,怕夏夜院中有蚊虫叮咬,又叫弟子熏上熏香,自己在旁陪着,番殷勤招待过后,才先去。
裴右安立于月下,衣袍如水,人似玉郎,迟含真亲自端茶水,从屋里走出来,道:“知大人新婚燕尔,今夜实在出于无奈,又劳烦大人远道来此,实是感激,更无以为报。这里也无好茶,只有旧年留下块龙芽普洱,方才是自己亲手泡,大人请用茶。”
裴右安微微笑,道声无妨,随手端起那只茶盏,喝口。
迟含真问症。裴右安放下茶盏,道:“是他原症并发之症,你照留下方子,按时给他服药,若所料没错,应当不会再发。”
送走裴右安后,嘉芙便回卧房,脱衣上床,却哪里睡得着觉。
先前是为今日偶遇萧胤棠感到不安,暂时打消顾虑后,这巧,裴右安竟又被女冠子给叫走,白天本就落下心病,这会儿虽然明知他是去给小孩看病,心里依旧空落落,没心情看书,
迟含真沉默片刻,道:“大人,这些年,家族凋败,举目无亲,如无根漂萍,受尽折辱,看惯人情冷暖,早也心死如灰,见到大人,方知这世上还有好人,心肠才得以渐暖,请大人受拜。”
说完,舍道礼,以寻常女子礼节,向裴右安深深下拜。月下段身影,纤瘦若竹,见犹怜。
裴右安道:“女真人请起。你祖父当年身傲骨,忠肝义胆,于又有师生之谊。如今这于不过是顺手之举,你又何须挂怀。”
他抬头,看眼头顶渐渐升高那片云后月影,想下,道:“令弟应当无碍,如此,先回。”
迟含真亲自送他,裴右安再三推辞,迟含真方停下脚步,道走好,想下,又道:“从小到大,舍下不知道多少身外之物,唯独舍不下读书。大人上回所荐论衡书,这几日趁着阿弟病情稳定,已读完,只是内中有几处不解,若大人何日有空,可否再为指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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