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尘应下,又满口奉承,路送回前殿,那里已经起醮台,亲自穿法衣,做上半场,至午,裴老夫人嘉芙等用过午膳,略休息,午后又继续下半场,待做完,捧个签桶过来,老夫人扑出支,虚尘拿起,瞧眼,喜笑颜开道:“第六十四签,管鲍分金,出入皆宜,事皆称意,吉无不利,故为上
见靠墙面书架,黄卷堆叠,砌满墙,窗边书案,案上文房四宝,笔是湖笔,墨是徽墨,纸是宣纸,砚是歙砚,其余摆设,无不清雅。桌上还摊着张写半纸,搁在笔架上笔端犹含墨汁,裴老夫人看见,道:“倒是打扰你。”
迟含真微微笑道:“阿弟这两日病情稳住,略得空,胡乱写几个字而已,叫老夫人笑话。”说着命小道姑奉上清茶,向辛夫人、二夫人和嘉芙略见个礼。
辛夫人不喜她高傲,态度也淡淡,二夫人却笑容满面,走到桌旁,看眼纸上字,赞道:“好字。”
嘉芙瞥眼。
竟如此巧,纸上字,写正是她这些时日刚读过论衡幸偶篇,虽未必全解,但也知道,论是人福祸之理。纸上字体,和方才门上所题“太素馆”三字,模样。
嘉芙终于想起来,方才乍看到这三字,之所以觉得似曾相识,是因为和裴右安字有几分相像。
嘉芙微微出神,那边老夫人和迟含真还在叙话。老夫人问迟含真幼弟病情,提及弟弟,说几句,迟含真渐渐不复贯清冷,目中微微蕴泪,道:“前些日娘娘召入宫,问还俗之事,正为阿弟烦忧,自然不愿,出来时,恰偶遇裴大人,想起胡太医曾说,裴大人医术独到之处,连他也自叹不如,便贸然开口求救,幸得裴大人妙手仁心,当日便来为阿弟看病,随后又和太医辩证,太医再次出手,这两日,阿弟病情终于趋稳,实在感激。是出家之人,更无身外之物,恰老夫人来,请受拜,权当为代阿弟谢恩。”说着便郑重下拜。
裴老夫人忙叫二夫人将她扶起,安慰道:“何须如此。右安当年也算是你祖父门生,如今能治,自当尽力。”
迟含真再次道谢。裴老夫人便起身,去探望那孩子,恰正睡过去,便没进,只在门口望。嘉芙看眼,见那孩子躺在床上,面黄肌瘦,方才听迟含真之言,已有十岁,看起来却如同七八岁大小,瘦弱异常。
裴老夫人大约是联想到长孙幼年时境况,怜惜更甚,出来后再坐片刻,起身离开,被迟含真送出后,对虚尘道:“她有傲气,若给她别物,不定引她自怜身世,也未必肯要,故来时只叫人备些精贵药材,你稍后给她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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