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她这样傻瓜吗?
嘉芙眼泪流更凶,却怕被人听到,死命地捂住嘴,无声地抽泣,哭片刻,想起今日还要动身走,怕哭肿眼睛被人看见,拼命止住泪。到中午,个侍卫来敲门,说裴大人命他来唤她,可以出来,预备动身走。
嘉芙不敢耽误,拿东西,路低头,随侍卫出土司府,来到门前,远远看见裴右安站在那里,正在和送他土司话别,边上许多人。
她头垂更低,朝着那辆停在后留给自
“大表哥,已和你同床共枕夜,你要是还不要,日后又侥幸能从世子手里逃脱活下去话,下半辈子,就剪头发去做姑子!”
她说完,屏住呼吸,眼睛眨不眨地望着他。
裴右安和她对望片刻,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忽道:“回你自己屋去,没话,步也不许出去!”
“大表哥……”嘉芙哀求。
“回你屋去。”
“你个女孩儿家,是谁教你用这样不入流手段?”他声音紧绷,目光沉沉。
“也是自己想出来……”嘉芙睫毛微颤,垂下脑袋。
空气再次凝固。
嘉芙心,越跳越快,鼻尖慢慢地沁出细细汗珠。
她有些恨自己无用。分明已经想好,对他说是昨夜他醒来唤渴,她听到过来服侍,他半醉半醒,将她拉上床,而她无力反抗。
他重复遍,背过身。
嘉芙浑身血液渐渐冷,呆呆地坐片刻,默默下床,低头从他身边慢慢地走过去。
那道门槛不高,才半尺不到,她迈过去时候,腿脚却仿佛灌满铅,沉重异常,几乎是步步地挪着回自己住那间屋,嘉芙便扑在枕上,眼泪慢慢地流出来。
她有种感觉,她这最后搏,还是失败。
昨晚她鼓足全部勇气,回他屋,脱自己衣裳,钻进他怀里后,犹犹豫豫之间,什都没来得及做,也不知怎,到最后,竟就头睡过去,觉睡到方才,被他起身发出动静才给惊醒。
只要她这样口咬定,哪怕他不信,他也没法撇清自己。
她有胆子爬他床,事到临头,真等到他发问,却不知为何,她竟又不想借口这可鄙托词。哪怕说出实话,会被他轻视,乃至厌恶。因为这托词听起来是如此令她作呕。
他怎可能是这样人?
她只要能够留在他身边就够。以她对他直觉,只要他留下她,他就定会庇护她。至于别,她并不在意。
她这样告诉自己,压下心里随之涌出惶然和难过,鼓足全部勇气,再次抬头,对上他两道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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