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纷乱脚步声中,王帐帐门忽被开启,支鸣镝,
“不但如此,就在方才,乌维来帐中欲杀,被反杀。他尸首,此刻应还在帐中。”
单于猛地从宝座上站起来,双目圆睁,手指着魏俨,呼吸急促,突然,锵声,拔出腰间宝刀,朝着魏俨快步拾级而下。
“你自回归匈奴,自问待你不薄,并未因你长于魏家而将你区分开来!亦知乌维无能,旦死,恐怕不能弹压二十四部,是故并非没有考虑过废他太子之位。你却为何恩将仇报,先通汉人,今日竟又杀儿子?”
单于厉声质问,刀重重地架到他脖颈之侧,猛地下压。
利刃森森,立时割开皮肤,引道鲜红血液,沿脖颈簌簌而下,瞬间染红衣襟。
塘,火焰熊熊,照出四壁金碧辉煌。
深夜单于还没歇,坐于张镶嵌宝石铺白色虎皮黄金椅中,双目微眯,盯着魏俨。
单于已风烛残年,这个年轻时候靠弑父登上单于宝座曾经草原雄主,如今也逃脱不过岁月洗礼,变得老态龙钟,尤其上谷战失利消息传来之后,单于精神状态,更是蹶不振。
前来参加大会二十四部王主,已经数日未见他露面,暗地都在猜疑不停。
但是即便如此,此刻,单于投向魏俨目光中,依旧带着无比摄人威势。
魏俨似浑然未觉,双目定定落于火塘中跳跃着簇火苗,出神片刻,道:“生而在世,本就多余,既辜负魏家生养之恩,也辜负单于知遇之恩,非人非鬼,猪狗不如,单于杀,乃天经地义。”
他说完,双膝弯折,缓缓地跪下去,闭上眼睛,神色平静。
单于怒视着他,目光渐渐狰狞,便在此时,王帐之外冲进来衣冠不整乌珠屈,神色仓皇,疾步到单于面前,噗通声下跪,叩头道:“王兄!切事情,都是主使!乃是不愿坐视乌维揽功,这才命他前去报讯!也是不堪乌维向衅事于,这才令他寻机除去乌维!王兄要杀,杀便是,与他无干!”
单于盯着乌珠屈,冷笑:“他犯下这等罪愆,本该五马分尸,你为给他脱罪,竟应承揽,也罢,念在他也是挛鞮氏后裔,便免他五马分尸之刑,留他个全尸。”
他厉声呼喝武士入内。
“乌维领大军南下那些日里,你去何处?”
单于冷冷问道。
魏俨注视着座上单于,朝他慢慢地下跪:“便在上谷。”
单于眸中精光,bao现,抓住宝座座圈那只手掌猛地收,声森森然:“乌维称是你向汉人通风报信,这才令他南下受挫?”
“确实。”魏俨平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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