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轻声催促她:“女君去吧。交给。”
小乔在女儿额头,轻轻印下吻,叮嘱乳母番,才回房。
魏劭白天见过徐夫人和朱氏便出去,这会儿还没
魏劭笑道:“汉中乐正家虽实力不俗,实内有隐患。听闻乐正功几个儿子,向面和而意不和,暗中争权夺利。乐正功身死,便如群狼失首,几个儿子必相互猜忌防备。乐正恺此人,好大喜功,称帝后虽发檄文讨伐,看似慷慨激昂,实则迫于颜面,应为无奈之举。若送以厚礼安抚,再加城池,表向好之心,他必顺势下坡偃旗息鼓。让他乐正家在汉中自大称帝,兄弟内耗,灭琅琊后,再去攻他,则事半而功倍。到时天下,还有谁能与争锋?”
说到此,他语气里,终于带出丝不加掩饰傲然。
徐夫人慢慢地从坐塌上起身,拄着拐杖走到窗前,对着窗外远山,默默站立片刻。
“劭儿,算起来,也是汉室旁支。汉室之衰,始于哀帝。若有朝日,你能展宏愿,须记住,成败相因,理不常泰,顺德者昌,逆德者亡。”
“孙儿必定牢记祖母教诲。”
妥,是以在出兵之前回这趟。恐怕留不多久,过些天便要走。”
徐夫人看他眼:“是要打汉中乐正兄弟?”
“非也。出兵攻琅琊。灭琅琊,再对付乐正兄弟。”
徐夫人微微怔,神色渐渐变得郑重:“何解?乐正恺发檄讨你,你怎先去攻打琅琊?”
“知此次兖州之事,刘琰从中搅动浑水……”她迟疑。
魏劭站起来,恭敬地道。
……
先前小乔晚上舍不得和女儿分开睡,基本都是自己带着同床,房里同睡着乳母或者春娘。
今天魏劭回来。天黑,腓腓就被乳母抱到隔壁厢房里。
小乔跟过去。酉末,和平常样,腓腓吃饱乳水,甜甜地睡着。
“祖母误会,”魏劭微微笑,“定下此策,并非是为报复。而是另有所想。”
徐夫人双眉舒展,独目望着他,微光闪烁,笑:“说给祖母听听。”
“刘琰以汉室宗亲之身份称帝,自命正统,如今琅琊朝廷虽也聚些人,除袁赭,其余皆不足虑,便是袁赭,汜水战败后,如今也是师老民疲,实力大不如前。趁刘琰羽翼未丰,天下都以为要应汉中而战,偏来他个出其不意。欲兵分三路,从泰山、沛、谯郡三地,同时进攻琅琊和徐州,待形成合围之势,到时便如瓮中捉鳖,琅琊必破!”
魏劭语气听起来颇是淡然。
徐夫人沉吟道:“此策确实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只是汉中衅战,若发兵而来,你当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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