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逊出神。
苏娥皇下跪道:“方才那梦,实是清晰。便如亲眼所见!心慌不已,丞相何不派人去东郊看个究竟?”
幸逊许。当即派人。天亮后,人来报,称于东郊野地挖出千年龟甲,上篆九个大字:孙在山,走之运,王天下。已将龟甲奉于宝匣运来,请丞相过目。
幸逊当即召亲信群下聚会于莲花台。众人围观,无不称奇。当中有主簿冯异道:“孙在山,走之运,乃逊,合丞相之名。此乃天降异兆,言丞相有坐天下之命!”
司直臧常也道:“汉室气数已尽,民不聊生,天下怨声载道,若非丞相力苦苦支撑,早分崩离析。丞相有匡扶社稷之功,去岁又败袁赭,海内人心归,当应天顺命,正位九五!”
毕,幸逊卧于榻上,鼾声如雷。
室内富丽堂皇,美人乌发如云。
苏娥皇目露厌恶之色,推开幸逊肥躯,下榻坐于镜前,对着镜中自己,出神凝视。
半张黄金面罩,高价请巧匠打造而成。覆于中鼻之处,以软带勾悬于脑后,精致而严密。
除非她自己解带,否则睡梦之中,也绝不脱落。
就范,幸逊还真不能闯入左冯翊公府邸将人捉走。
这般若即若离半年,刘利死。苏娥皇新寡。
幸逊三日后便派人暗中接她去莲花台。
即便那时,她依旧瞧不起幸逊。
她心里所想那个男子,远在幽州。
余下众人,纷纷附和。
幸逊今虽尊显无比,连幼帝刘通也尊他为相父,每至皇宫,跟前若无朝臣,幸逊坐位,幼帝反而立在旁,战战兢兢,只是终究不及自己称帝来满足,早就存僭位之心。只是之前颇多顾忌。今日既得天兆,又有群下异口同声主张上位,当下心
她看自己片刻,视线落到镜中映出身后幸逊背影,出神片刻,起身回到榻上,惊叫声,用力推搡幸逊。
幸逊酣梦里被惊醒,心生不快,迷眼道:“夫人吵嚷作甚?”
苏娥皇惊惶道:“方才睡梦之中,恍惚见到道金光忽从房梁落下,直奔丞相而来,道要对丞相不利,失声大叫,不想那道金光在丞相头顶盘旋数圈,竟又腾化为龙,摆尾越出房梁,落于东郊!被惊醒,这才扰丞相。丞相恕罪!”
幸逊本是不快,听罢,睡意全无,睁眼道:“当真?”
苏娥皇道:“丞相面前,岂敢胡言?“
为再次得到那个男子,她已暗中谋划许久,怎肯如此委身于莲花台?
趁着幸逊战于汜水,她便以守孝为名回中山国。
去双年,如今再归,纵然洛阳贵女如云,玉楼夫人风头,却始终无人能盖。
……
莲花台酒池肉林,盛宴过后,幸逊宠苏娥皇于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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