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心里疑虑。虽觉有贾偲他们这样日夜守卫着,不大可能再会出什乱子。但想起月前那场意外,也是后怕,便停停,微微打开道门缝,往外看眼。
走廊上挂灯笼,
贾偲方才还在流着热汗,此刻冷汗却不住地往外冒,早已经湿透内衫。直到君侯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望眼地上那只石兽断头,长长地吐出口气。
……
已是四月底。
距离那件事,过去也差不多个月。
小乔直到现在,晚上睡觉还是春娘陪着。
身下……也是……心甘情愿……”
贾偲终于结结巴啊酢貊这句他自听后,便就没法忘记既羞耻又无比冒犯句话,自己心也是砰砰跳,阵面红耳热,低下头,根本就不敢再看君侯表情。
魏劭身影僵立片刻,忽然猛地拔剑出鞘,贾偲只觉道凌厉剑风扑面,耳畔响起几乎要刺痛耳声宝剑劈入异物尖锐响声,刹那间火星四溅,那只立在二门侧用以镇内宅石头祥兽头,竟被他手中宝剑,硬生生地从中劈斩而断,“砰”砸落在地,骨碌碌地滚出去七八步远,最后才停下来。
四周再无半点声息。
暮春夜空气,似乎也凝固住。
先前她被吓出来那场病,起先因为找到爰,心情愉悦,再吃几天安神药,本已渐渐地好起来。不想就前些日里,因天气乍暖还寒,邪毒最易侵人,她晚上睡觉又发梦魇,以致于尖叫不醒,当晚便又烧起来。急春娘又是请医又是照料,方这两日才好转些。只是人依旧没利索起来,恹恹也不大想动。春娘更是不敢离她。晚上睡觉也在她床边铺床铺,亲自陪着。
小乔这日傍晚吃药,因药性发,早早地睡下去。
春娘起先在房里做着护膝针线活,边做着,不时回头看眼躺床上她。
夜渐渐地深。春娘叫侍女都去歇。自己做完只护膝,放下针线,捶捶腰,正也预备睡,忽然想到明日给她煮银耳喝,起先却忘吩咐厨娘提早隔夜泡软。回头再看她眼,见她睡很沉,便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出去,亲自去小厨房,择银耳泡好,回来进房,关上门,正要上闩,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阵脚步声。
这晚,除非有紧急事项,否则不经传唤,内院是不可能有人进来。何况,听这脚步声,似乎是个男人。
贾偲跪在那只被斩去头石兽近旁,不敢大口透气。
“去把那厮给挖出来!等着亲自将他碎尸万段!”
字字,似从魏劭齿缝里挤出来似。
贾偲应是。
魏劭转身,大步往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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