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魏劭猛地出声喝止,“你竟敢在祖母面前如此大放厥词!”
魏俨转头,望着魏俨,露出丝苦笑:“二弟,和你不同。你有大家之风。若天生为凶徒,便走不来那君子正道。”
他转向徐夫人,重重地叩头:“恳
知道你身世,将会令你无所适从,乃至心生疑虑,是故在你小时,将此事紧紧隐瞒。心想等你再大些,再细细说与你知道。等到你大些,见你意气风发,无忧无虑,又不忍开口增你困扰。等你再大些,到十四五岁,你已经追随你舅父杀起匈奴。那时更向你开不口,你与那些被你砍下头颅匈奴人竟是同族!日复日,年复年,外祖母怀着迟疑侥幸,而你已经长大,直至今日!”
“俨儿!不该误教你,让你误以为你是汉人。当及早让你知晓,你虽有半血统来自异族,但你永生永世,是魏家之人!及至今日切,全是铸成之错!你如今要走,莫非是惩罚外祖母教养之错?”
徐夫人说到情动之处,落下双行之泪。
魏俨目中亦有隐隐泪光。
“外祖母!你非但教养无责,对反有养育之恩!亦知你乃出于关爱,这才乱心神迟迟未教得知!感恩不及,何来惩罚之说?今日之错,实在全错于己身!与外祖母又有何干!”
徐夫人道:“你既不怪,何以定要意孤行?”
魏俨闭闭眼。睁开道:“错全在,在血脉里天生邪恶和不正心术!外祖母,你从不知道,从懂事之时起,就想为何同姓魏,年长二弟,之才干亦得旁人认同,为何二弟天生注定便是家主,而只能是旁家臣?这念头十几年来,直如影随形如蛇般钻入心,纵然痛恨,却驱之不去!从前尚能克制。三年之前,当从找到匈奴人口中得知身世之后,这恶念便日益滋生,再也无法摆脱!”
徐夫人面露震惊。旁魏劭也定定望着魏俨,神情微僵。
“妒忌二弟,亦恨造化不公!二弟天生家主,才干出众,娶妻佳人,却有什?”
魏俨神色怪异,似笑非笑,“外祖母,从小,你就聘请洛阳太学博士对谆谆教授。却只记住句话,宁为鸡头,不做凤尾。外祖母,是孙儿辜负你。父系血脉邪恶,注定将无法安耽于魏家家臣身份!也不是君子!心术令从来都做不成所谓君子!如今事已至此,纵然外祖母和二弟不计前嫌,自己是无颜再留。勉强留下,也再难做回从前那个魏俨!也将遭受日日夜夜折磨痛苦。外祖母,孙儿求你,不如放离开,叫得以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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