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俨后退步,淡淡道:“并无匈奴人父亲。父在二十八年前出生之前,便已经去世。”
乌珠屈停在空中手慢慢地放回去,沉默片刻,道:“知你时难以接受。此次冒险越境而来,也不是为要将你强行认回。当年你母亲确实是被强行掳去匈奴。与她共处三年,第三年,她终于怀上你。她怀胎五个月时候,当时大月氏叛乱,前去平叛,只能将她留在东王庭。等四个月后回来,才知道魏经袭东王庭,将她夺回去。曾两次谋划将她夺回,奈何魏经阻挠,又去信求和,他也置之不理,反杀使者。考虑当时她快要临盆,万般无奈,只能暂时缓下,
魏俨赶到代郡,当夜三更出城,独自候于荒郊,眺望远处山岚之上升于深蓝色夜空中轮皎月,身影动不动。
没片刻,在他身后方向,渐渐骑来两匹快马。到近前,其中人先下马,朝魏俨飞快行来,到近前,对他纳头而拜。正是此前曾被魏俨放走过匈奴千骑长呼衍列。
魏俨怒道:“你好大胆,竟带着人马在边境巡游!真到兵戎相交刻,你以为会对你手下留情?”
呼衍列叩拜:“少主人息怒。绝无滋事之意。实在是此前数次给少主人去信,奈何杳无回音,迫于无奈,这才想到以此来与少主人见上面。少主人有所不知,王于上月屠和节庆之时遭到刺杀,胸口中淬箭,幸而当时内穿护甲,这才侥幸逃过劫,但也受伤不轻,至今尚未痊愈。左贤王步步逼进,欲置王于死地,匈奴四大名族,除呼衍家族忠于王,兰氏摇摆,须卜氏、何氏都听命于左贤王。王亟需少主人回去助力!”说完磕头。
魏俨沉默片刻,冷冷道:“他又不是没有子嗣相助,何必定要逼过去?”
呼衍列回头望向身后。魏俨随他视线转脸,月光之下,看见另匹马上那个男子翻身而下朝自己走来。走近,渐渐看清楚,对方黑衣麂靴,身形微微消瘦,虽然人过中年,但面容轮廓依旧挺秀,年轻时候应当更加俊朗。
此人自然也匈奴人,但若换上汉袍,风仪想必也是过人。
呼衍列起身后退步,再朝那中年男子行个跪礼,呼声“王”。
魏俨怔。没有想到这个和呼衍列同行中年男子竟然就是日逐王乌珠屈。见他走到自己面前停下,和他四目相对,神色渐渐地变得僵硬起来。
月光之下,乌珠屈脸色稍稍带点苍白,他凝视着魏俨,眼睛眨不眨,神情显得激动起来,忽然朝他靠步过去,叫魏俨声“儿”,朝他伸手出去,似乎想要握住他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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