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这些年,也是不容易,都看在眼里。”
徐夫人声音缓和下来,“你留郑女在家,也是出于疼爱之心。只是疼爱归疼爱,再这样糊涂下去,只会耽误女孩儿终身,早上留你说话,也没别意思,不过是提
朱氏愣。
时人婚嫁,男子初婚年纪多为十四五到十八,九,女子则十三四到十六七,像郑楚玉这样十八,九还未出嫁,除非另有原因,或体疾貌陋,或家贫置办不起妆奁,否则极是少见。
朱氏早年失丈夫长子,膝下只剩魏劭个儿子,难免将重心全都移到这个独子身上。原本心想让儿子娶外甥女,奈何郑女出身不够,知道徐夫人断不会允许,退而求次之,希望儿子纳她为妾,如此不但亲上加亲,她也能将外甥女长留在身边。偏郑女年岁渐长,事却迟迟不得进展,这两年里,她焦急起来,难免催逼魏劭更紧。不想他半分也不让步,回来第个晚上就弄出那样事,令她在下人跟前颜面扫地。
她倒不怪儿子扫自己脸,把怨怒全都迁到乔女身上。这几天本来就生闷气,今早又见儿子和新妇迟迟不到,心想儿子定是被那乔女以色迷窍这才贪欢晚起,心里更是闷懑,就在片刻前,还在想着这个,忽然听徐夫人留下自己原来是要说这个,心里咯噔跳,脸上便露出为难之色。
“怎不说话?你是寻不到合适人家,还是备置不妆奁?若你不方便,来寻人,妆奁也由这里出。”
朱氏说不出话时,听徐夫人不紧不慢地又说这句,抬起眼,正对上她目光。见婆婆那只独目盯着自己,心里便发虚,勉强笑道:“怎会是这个缘由!婆母应也知道,这两年里,便是家中下人,也直视楚玉为仲麟房里人,这会儿若将她嫁人,恐怕有些不妥……”
徐夫人道:“下人无知,你身为魏家主母,不去管教便罢,怎也被下人所牵引?们这样人家,男子便是纳妾,也要过礼。无礼仪,二无名分,郑女何时就成仲麟房里人?”
朱氏不敢直视徐夫人,只辩解道:“婆母有所不知,这事已跟仲麟说过,仲麟也没说不可,只是之前他直在外,如今刚回家,新娶妻,立马提这个也是不妥。原本是想,等再过些时候,就把事情给办。”
徐夫人哼声:“怎听说,仲麟回来头天晚上,就有个婆子去西屋听墙角根儿,惹仲麟发怒,把门都给砍坏?什婆子敢这犯上?年纪大,人也懒怠,把这边家里事都交给你,你就是这管教下人?”
朱氏羞惭满面,没想到徐夫人也知道这事,再不敢出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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