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向感和耳朵灵敏度简直流到可怕程度。
黎梨跟在他身后,听着寂静深夜中他那只盲杖在街面发出敲击声,明明清浅却随着越走越深,世界都仿佛只剩下个黑点时,黎梨本能提防神经,使得神经紧绷到巅峰,极细微个声响都无限放大。
“别走。”前头越走越黑像个黑洞,她忽然故作轻松调侃,“你该不会要杀掉吧?”
“杀你不挑地点。”他说。
黎梨心头微皱,像被刀轻轻刮层,不致命,但起波澜,有些难受感。
黎梨懒得找麻烦,她只是借着这个由头赖在周非凉身边而已。
出酒吧门,他脚步放慢,没有先前急迫,像闲庭散步。
黎梨这回没引着他手杖,因为这条路宽阔又平坦。
她时不时地瞅着他,想从这张冷漠脸上盯出蛛丝马迹来,可惜他除嫌弃她外无任何情绪外露。
黎梨只好开腔,“这个老九明明知道你住在红楼,还不上门探望,可见对你也没什真心。还有那个昆哥,不是和你有交情吗,怎屁都不放个?”
这芒山也住过几天,沙窝帮昆哥和算有些交情,怎,把你当他狗视若无睹你是不是就以为真瞎?”
“三爷……”汉子拱手,口流利中文对他解释:“,们这是误会,不知道这丫头是您人。们也是受昆哥意,真不知道她是您人。”
“现在知道?”
“知道……”对方斜眼睨着黎梨,心不甘情不愿,“奶奶,老九错,昨晚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就给您赔不是……”
“听不懂。”黎梨用越南话回他。
“你还想过杀呢?”她笑。
“你没想过杀?”他反问,随意口吻。
黎梨盯着
周非凉冷淡,“为什管别人什态度?”
“可嘴巴恭敬,行为倍道而行,就肯定心里憋着坏。觉得您之后还是小心点,不过因为是给您惹得麻烦,会在身边保护您。”反正不能走就对。
“大言不惭。”周非凉为她厚颜无耻度震惊。
黎梨笑,“是真担心他们对你不利。”
“跟来。”周非凉盲杖拐方向,忽地往条黑乎无比道走去。
这名老九立即皱眉,颗光秃秃脑袋上冒着汗,眼珠子滴溜溜转仿佛打着无边坏水,他是想到当晚这位姑奶奶中文,长篇大论说着那小子客死他乡家中老母惦记话,水平堪称流,怎这会儿又听不懂?
黎梨神情冷漠,和周非凉如出辙。
老九想这是故意拿架子报复自己,于是嘿嘿笑,“姑奶奶,对不起,以后遇着您,爬着走,再不在您面前碍事,成吗?”
成。
怎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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