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不解，问道：“娘娘尊为天道圣人，还能害怕什
？”
女娲微微
笑。
她说：“
怕再多看眼，就下不
决心啊。”
碧霞低下头，闷声道：“……娘娘在说什胡话。”
女娲似乎是笑笑，却并未顺着他
意思讲下去，反而道：“想来，若是当初，不是本座自视太高，痴心妄想，以为搅混水，便能浑水摸鱼，插手天道气运。又于那万千妖族中，恰好点她去，这切，也许就不会发生罢。
“……大约是做错，可却不曾后悔。”
“娘娘。”碧霞低声道：“那狐妖妲己，想必还没有走远罢。娘娘要是想话，弟子这就去将她追回来，以后，就常伴娘娘身旁，与娘娘解闷儿。”
女娲却摇着头笑。
掠过书房，满屋纸页，齐刷刷地翻动。
随后，风儿卷。
半空中漂浮灰烬，也在这风中，再也看不到。
碧霞低声道：“切都已准备妥当，娘娘。”说这句话时候，他尽力维持着平静，却还是忍不住声音发颤。
女娲背对着他，站在原地，半晌静默无言。
“碧霞啊碧霞，”她笑着道：“这可不像是你会说话。——本座还有甚以后可言？”
“……”
碧霞沉默，有瞬间，他似乎什话也讲不出来。
可他还是道：“之前，那只狐狸在宫里住这久，娘娘为何不去见她？”
女娲道：“因为本座害怕。”
只有微风拂过她身畔，身翩然垂落五色长衣，也随之安静地飘拂，让碧霞看在眼里，几乎有种想要跪下冲动。
半晌，她忽然道：“碧霞，你说，是本座做错？”
碧霞愣，“什？”
女娲静静道：“生自诩公正，但凡愿意拜在本座座下，与本座磕那个头，不分亲疏，无论贵贱，视同仁。可事到临头，反而是私心作祟，放那妲己走……”
“这叫什？”她笑声，“……晚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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