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时极静,只有琴声回荡在四面桐木楼阁里,环绕于朱红雕漆梁柱间。
妲己听着琴,看着那个抚琴白衣少年,想,伯邑考,她记得这个名字。
那是很早以前,女娲娘娘亲口告诉。
娘娘说,那是封神榜上有名人。
其实也不必娘娘来说,三教道门,人族妖修,但凡有些道行,懂得感应天命、算卦演数,都知晓件事:顺应天命,将要在大劫中覆灭殷商圣明天子,乃是西伯侯次子姬发。
;什不妥?”说着便转向伯邑考,道:“邑考,寡人听说你精擅音律,鼓琴乃是绝,便在今日这殿上,与寡人弹上曲,如何?”
伯邑考皱起眉,正想推拒,就看到旁比干连使眼色暗示。
伯邑考只好叹口气,心想,自己这番来朝歌,为救父侯脱困,不思进谏,反而向纣王进献声色之物,早就把风骨都丢干净,便也不再坚持。
很快,就有宫女取来琴,摆在他面前。
乐师们很有眼色地停止奏乐,舞姬们也都自觉地退到旁。伯邑考从席上起身,向着纣王行礼,便又坐下,将琴搁在膝上,略闭目,然后端庄肃穆地伸出手来。
自古以来,长幼有序。
所以,作为长子伯邑考,注定是要死。
想到这里,妲己再落到伯邑考身上目光,就已经有些变。
她看着那个白色锦袍少年,看着他专注神色,思绪转,片刻间已下决定。
不知过多久,伯邑考曲终,大殿内众人这才猝然惊醒,连纣王都恍惚
他将手指悬于琴弦上方,袖袍如云垂落。
安静。
片刻,伯邑考将手指拨,起第个音。
琴声立刻便充满整座大殿,泠泠地,从他指间如泉水般流淌而出。
流淌琴声中,伯邑考端坐如处子,神色沉凝,仿佛世间都切都已经与他无关,只有琴声是真实,袅袅地萦绕着,风骨自在,如松间隐士,如石上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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