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许多许多年前，或许娘娘就是这
坐着，看着洪荒
月亮。
那时候她身旁坐着，当是她兄长伏羲，而不是
面冷冰冰水镜。
那时候妖族如日中天。
如今伏羲与娘娘虽然看似感情极好，但那是伏羲圣人心里对娘娘愧疚，名分上认下这个妹妹，却早已疏远，再也没有兄妹相称过；而妖族日渐衰微，若不是有娘娘护持，只怕抗不过这次大劫。
碧霞心
女娲唇角弯，似乎是勾
个苦涩笑，手抬到半，大约是想支使碧霞去拿酒，却又放下来，自嘲地道：“再想这些做什呢……罢，罢。”
碧霞看着娘娘神态，心里也不是滋味，挥手招个小童进来，嘱咐几句，小童飞速跑走，很快又端来酒，旁边还整整齐齐叠着件白狐裘。
碧霞将酒搁在边，取来狐裘，亲自替女娲披上，低声道：“娘娘说得极是，往事不必太过挂怀。弟子观伏羲圣人这些年，对娘娘也是极好，虽然前事已断，他还是把娘娘放在心里。”
——从前上古洪荒时，伏羲圣人和女娲娘娘乃是兄妹，感情极好，修为又高，很是为他人艳羡。
可惜伏羲为大道，舍下前尘，转世重修。
着她，小心翼翼，仿佛是在讨好。
这便是妖族至高无上权柄。
女娲凝望着手里招妖幡，静静道：“本座也不知道，但凡事总要尽力而为。”
招妖幡内滴入她精血，便是再想斩断她和招妖幡联系，已是不可能。
碧霞还跪着地上，见此情景，如何不明白这是娘娘心意已决，顺便连伏羲圣人念想也起断。他却不便劝，只站起身，从女娲手里接过招妖幡，恭恭敬敬地放回原位。
这份魄力前无古人，娘娘也是支持，可是伏羲这遭转世，终究出差错，固然修为日千里，法力通天，臻至圣人境，前世记忆，却再也找不回来。
连同那具与娘娘血脉相连人首蛇身，同灰飞烟灭。
有时候月圆之夜，碧霞见过娘娘个人坐在娲皇宫殿顶上，身旁开着面水镜，水镜那端，是火云洞天皇伏羲氏。
她修为较伏羲要高，她看伏羲，伏羲是不知道。
每逢这时候，碧霞便悄悄地走，不想娘娘知道自己来过。
招妖幡放好后，碧霞终于忍不住说：“娘娘……再怎样，伏羲圣人也是片好意。”
女娲道：“
知道。”
她大概是累，或者在最亲近童子面前，再懒得掩饰，话语间股萧索。
碧霞侍奉到底侍奉日久，最会揣摩娘娘心意，道：“茶凉，去与娘娘取些酒来？”
圣人理应清心寡欲，可每当娘娘忆起旧事时，却喜欢小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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