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琳花反应过来,慌慌张张追出去,然而哪里还有他身影?正焦急地左右张望,看见永泰公主,上去,正要问,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追。
“陛下走。”
“放心吧,无事。”
她望眼束戬去方向,出
“放心,好好做你皇帝吧。”他耳边又响起方才姜含元说这句话。
当握着这面令牌之时,他终于彻底明白这话中所指。
鼎令存世,与其说是调兵之器,不如说是来自皇祖父许可。
那个人,他曾经手操天下最大利器,名正言顺。
萧琳花见他握着这物,双目死死盯着,神色似哭似笑,在晃动灯笼光下,显得极是诡异,心里不禁发毛,忍着掉头想跑想法,壮着胆问:“陛下,你怎……”
“好像……是面腰牌,上面还有高祖年号?”
束戬目光落到她掌心之上,定住。
他皇祖父武帝在时,有面高祖所赐令牌,铸为鼎状,可调兵马任免*员,他去后,随他落葬,消失在人间。
然而现在……
束戬死死盯着萧琳花手中所捧之物,眼皮微跳。他颤抖着手,慢慢接过此物,反复翻看,终于,确定无疑。
提着灯笼,向他行来,步伐迟疑。
束戬狼狈地转过脸,背对。
“何事?”他声音沉闷而低哑。
萧琳花来到他身后,轻声道:“陛下,方才王妃给物,说是祁王殿下和她送给与陛下……大婚之礼……”
“既给你,你收下便是。”束戬仍未回头。
他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跪到地上。起先,他动不动,片刻后,肩膀微微抽动,抽得越来越厉害,声低沉而压抑哽咽,传入她耳中。
他竟在哭泣,当着她面。
萧琳花被这幕惊呆,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在旁呆呆看着。
他痛哭不止。她犹豫片刻,终于定下神,俯身下去,低声安慰:“陛下你怎……你莫哭……”
她递上自己手帕。他忽然起身,面带纵横湿痕,迈步便朝外冲出去,身影消失在门墙之后。
他顿悟,再次定住。
那面鼎令,当年并未殉葬。
它被留下来。
他皇祖父不放心,应当便是他父皇,还有自己这样人——便如三皇婶方才骂那样,他天生是个坏种。
现在,它却到他手上,以如此方式。
萧琳花迟疑下:“但不知这是什,王妃她也没说……”
束戬慢慢转身。
她将灯笼挂在旁梅枝上,捧出只掌心大小锦袋。
里头物件看起来并不如何起眼,但她知道,应当不是寻常之物。
她小心翼翼取出,托到灯笼下,展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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