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敬将经过讲述完毕,见姜含元眉头微蹙,半晌没有发话,咬牙道:“待援军到达,请将军给个折过机会!”
他心中负罪之感已是到极点,早就做好和狄人同归于尽准备,说出这句话时候,没有半分迟疑。不料她却问道:“舅父那些老部将,出这样事,难道全都甘心跟从?”
“燕乘带着他死忠
樊敬从前便是姜含元外祖手下干将,与姜含元舅父燕重关系,也亲若兄弟,他又是姜含元亲信,在云落素有威望,去年奉命归来后,便和燕乘舅舅钟丞道,担起辅佐燕乘重任。
去年底,燕乘和钟丞道,带人马外出巡边,遭遇小股狄人游骑。狄骑逃窜,燕乘不顾钟丞劝阻,追击不舍,结果途中又遇到另股游骑,冲突之时,他与大队失散,当天人没回来。
朝廷和北狄开战在即,那段时日,樊敬终日忙于备战,获悉消息后,焦急不已,带人到处寻找,几天过去,始终无果,他以为燕乘已经凶多吉少,正想传信给姜含元时候,钟丞找到燕乘,将他带回来。
他身上带伤,人狼狈不堪,说那日他和大队失散后,为甩开身后追兵,马速过快,不慎连人带马道跌下山崖,昏迷过去。等他醒来,发现狄骑已经离开。他侥幸死里逃生,餐风露宿,半路遇到找他人,这才得以生还。
他能平安归来,便是大幸。樊敬当时松口气,事情也就过去,又心接着备战。
年后,随着大魏出师雁门,西关这边局势也下变得紧张起来。他和西关守将刘怀远互为依托。他陈兵前线,终日戒备。
上月,有天他忽然收到消息,姜含元派使者来,送来有关战事要务,十万火急,叫他立刻回去面见。他不但耽误,将事交待下去,连夜往回赶,行至半路,却遇到个他在城中亲信,告诉他,燕乘已经投狄,伙同他舅父,密谋要将他骗回城中杀死,自己是获悉消息后逃脱出来,让他不能回去。
那人受伤过重,报完信便死去,这时追杀人马也已赶到。樊敬靠着过人武力,终于摆脱追杀,担心前线要出意外,不顾切掉头返回,但还没到,半路就见漫山遍野,出现无数狄骑,正在朝着西关方向而去。
至此他明白过来,狄兵应当就是燕乘将他调走之后放入。现在再回想,燕乘去年底落单失踪那几日,也必是被狄人俘虏,之后放归。或者当时全部冲突,本来就是狄人设计,目就是拉拢燕乘。
那时他已回天无力,只能走条小道,日夜行路,终于赶在燕乘抵达西关之前将消息传到,堪堪令西关躲过场浩劫,撑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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