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结果,虽然未能完全如意,但兰荣并不着急。冰冻三尺,非日之寒,外甥对束慎徽信任由来已久,他没指望能蹴而就。但是,只要持之以恒,而再,再而三,在皇位面前,任何人伦和情感,都是经不起考验。
他更不相信,摄政王束慎徽会当真如他看起来那样,清心寡欲,甘为人下。就算他做安乐王时真如此,但权力,如同蛊毒,只要经手,尝过这种生杀予夺站在万人之上快感,是人,就不可能再撒手。所以接着当天显异相,又出现地动,人心惶惶之时,他果决地再次出手,利用天赐巧合,暗中推动流言扩散,指向少帝。
他希望,是外甥恐慌之下,猜忌当朝那位最大权臣,然后自己登场,利用天相,让外甥明白,如今不止是朝堂,坊间之中,民众也只知摄政王而
持秩序,连放三天。满城之人奔走相告。当天大早起,南安门外广场上人头攒动,无数长安民众扶着家中老者,喜气洋洋前来领取贺物。少帝还亲自出来,现身在城楼之上,引得大片民众感恩下拜。不但如此,高祖修庙,起出祥瑞,这消息也传得满城皆知。
“天地大业、日出止戈”,合起来,不就是当今少帝名讳“戬“字吗。原来地动毁庙,冥冥之中,其实另有深意。
到此刻,谁还再提先前那些对少帝不利流言。不过短短几天,情势反转,不但民间舆论大变,朝堂之上,群臣别管心里如何做想,表面都是顺势而为,纷纷进献贺表。
天和二年岁末,在片祥和气氛里,兰荣那个利用天象巧合推动流言以达目计划,也被迫中止。
少帝这趟外出归来之后,不止是贤王,兰荣也敏锐地觉察,他皇帝外甥,对皇位认识,发生根本变化。
这个认知令他狂喜。
他最怕,是外甥始终懵懵懂懂,不把皇位当成回事。
此前他始终不动,就是不想弄巧成拙。他直在等待,等着外甥明白皇位价值。只有外甥自己有权欲,他才有发挥余地。
如今终于等来这天,情势也是到容不得他再蛰伏无为地步。这些年来,在他身边势力,已逐渐聚拢,当中不乏出身世家高门,就连束慎徽也不能随意拿捏大臣。他们和他样,坚信这位权势滔天摄政王,最后必会和少帝反目。都是为将来更显赫富贵和地位,他们选择和他站在起。
他便小试手段,利用徐范儿婿之事,敲打下外甥。似徐范儿婿那样私下议论,并非个例,尤其在外甥私逃出宫之后,普通*员对他轻视和不满,已到空前地步。似这样事,只要用心,想抓把柄,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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