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太后惊,连声否认。
束戬微喘几口气,待胸中方才被勾出怒意平息些,冷冷道:“太后请回宫吧,儿子早晚自会问安。此处不是你该来地方,今日起,莫再叫在此看到你!”
兰太后望着儿子那张异常冷漠脸,种自己再也无法把握感觉,从心头涌出来。
他这趟出宫,回来之后,便如同换个人。她为讨好儿子,不但绝口不提立后之事,还将起先那个被她调走宫女也送回来,还给他。她以为她已经修补好母子感情。
直到此刻,她才仿佛惊觉,儿子个头如日夜拔节,肩宽腿长,早已高过自己。儿子唇边,不知何时也冒出些许微青胡髭。他又现出如此神情,这神情充满厌恶和冷漠。他看起来,仿佛和大人没什两样。
将来他若有不轨之举,朝堂上下,全是他言之堂,谁人胆敢为陛下发声,为陛下做事?”
“陛下你被他蒙蔽过深。你今日原本应当杀儆百!那些都是他人!你放过,他们也不会感激你,只会去感激那个人!你……你太糊涂……”
兰太后说到最后,声音微微发抖,显是怒极。
束戬直埋头翻阅着案前奏折,这时抬起眼,冷冷地道:“怎,太后你是要再打朕巴掌不成?”
兰太后噎下。
面前这样个儿子,不但令她颇感陌生,甚至,还有几分害怕。
再思及上次因为儿子出走而给自己带来如同灭顶灾难,那段行尸走肉般日夜担忧日子,她所有不满和怒气都消失。她红着眼,颤抖着声,道句“戬儿你勿恼,母后走”,转身,慢慢退出。
束戬立在案后,依旧动不动,服侍在此太监和宫女聚集在外,远远看见他面容僵硬,神情凶戾,没有召唤何敢擅入,只纷纷跪地,大气也不敢出口
“还有,倒是不懂,你给朕说清楚,你口口声声说那个‘他‘,到底何人?”
兰太后见儿子目光咄咄逼人,迟疑下,脸上挤出丝笑意,放低声音:“陛下你知道,还需母后说吗?如今朝堂人心向他,大臣十有七八,都是他心腹,听他号令。陛下你再刻苦,他们也是视而不见,难道陛下你没有觉察?还有,倘若不是他利用先帝和陛下对他信赖,刻意引导,会有今日如此局面?”
“太后!”
束戬陡然变色,怒喝声,拍案而起,将手中正在看奏折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个后宫里妇人,何时起,对朝堂竟也如指掌?朕都不知道事,要你替指出?”他盯着兰太后,“莫非你背后另有高人?不如叫他出来,和朕直说,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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