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依旧带几分沙哑嗓音,对他微笑道:“代舅父多谢殿下诸多照应,城民对朝廷无不感恩戴德。也听说殿下你吩咐过刘将军,随时持护云落,多谢殿下安排。等也回雁门之后,会留下樊敬,再由他暂时助阿弟。如此,云落应当稳,不至于会因舅父离去影响西关大局。请殿下放心。”
束慎徽凝视着她,胸中若有无数话,然而,他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看着她,最后只道:“你要保重。”
姜含元颔首:“殿下你也样。”她说这句话时候,泛着血丝眼眸笑得微弯,顿顿,又用强调语气说道,“真没事!知你行程很紧,陛下那边更为重要,你放心去吧。明日大早你就要动身,你先回城吧,好好休息。想个人在这里再待会儿,晚些回。”
刘怀远等人都还在城中。明早动身之前,他还需要和他们再见面,安排持护之事。
室。白天她带燕乘去探望城民,以安抚人心,人显得有些疲惫,躺下去,便闭眼睛。和前些个同寝夜晚样,束慎徽没有打扰她。夜过后,次日清早,二人起身出来,樊敬和束慎徽几名随从已在等待。行人骑马出城,来到那片谷地。
不复燕重下葬那日喧闹,今日这个地方,湖水倒映雪山,微风涟涟,恢复它原本安宁和寂静。
姜含元将束慎徽带到她母亲冢前,自己退出来,留他人。
束慎徽怀着敬虔之心,郑重祭拜,完毕,他走出来,远远地,看见她就站在谷口附近株大树之下。
这个深秋季节,满树枯凋,黄叶落地,远远望去,犹如铺层黄金。
束慎徽再默立片刻,点头:“好。你早些回。”
姜含元将他送到谷口,含笑和他道别。束慎徽上马回城,见完刘怀远行人,她仍没回。他感到心神不宁,实在忍不住,又出城,再次来到谷地。
他到时候,日已黄昏,她却不在。束慎徽询问那个常年居在谷口附近守墓人。守墓人是个哑巴,耳朵也不大好,明白束慎徽意思后,比划着手,指指远处个方向,表示她去那里。
束慎徽望去,看见那里有座石山,沐浴着夕光,静静地矗立。
他转道追寻而去,到
她立着,微微仰头,若在凝望头顶上方那片远空。
束慎徽停步,循着她目光望去。
秋空湛碧,流云若雪。尽头之处,有南归双鸿雁点影,振翅飞在天穹之上。
她仿佛直看着那双鸿影,他默默等待。良久,阵风过,又吹落片片枯叶,她仿佛惊觉过来,转头看见他,随即迈步,走过来。
束慎徽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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