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眸,走到少帝书案前。那里还堆着叠他走脱前当天送到奏折。他飞快地翻翻,刚翻开最上面本,视线便就定住。
是雁门来战报!道长宁将军从北线成功突入幽州腹地,业已顺利抵达枫叶城。
“来人——”
束慎徽猛地回头,高声喊人。
隔日刘向传回消息。快马调问从长安出发去往雁门沿途驿站。京兆境内几个驿点皆无异常。但出京兆后,入北地郡,在个名为武坡驿点,十几天前,半夜时分曾闯入个少年,手持道发自宫中命沿途驿点全力供给敕令,声称执行朝廷要务,急需快马。当时驿官虽觉来人年岁偏小,但对方气势极足,符印也完全吻合,不可能造假,便以为是宫廷派出秘密公干之人,不敢多问,当即按照要求准备快马和口粮,将人送走。
册笔墨之上,眼前仿佛浮现出他刚继位那年,于伏案当中突然抬头向着自己抱怨政务烦心幕。心情无比沉重。
是他过,教导失当。
倘若当时回信之时,少些高高在上说教,多些体谅他担忧和焦虑,直接告诉他,自己绝不会允许以兰家女儿为后这样事情发生,那说不定,他也不会时想不开,丢下切出走。
束慎徽压下心绪,打起精神开始检查书房,希望能寻到些或可指示他去向蛛丝马迹。什都没有。侄儿当日负气出走,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天下之大,他孤身人,没有去找自己,到底会去哪里?
刘向最后说,根据面貌描述,那个北上少年,确系少帝无疑。
束慎徽稳住神,当即出宫,入贤王府。
他回来是下半夜,稍做准备,没任何停留,于凌晨四更时分带着行人走马出城,随即踏着月色,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定立之时,突然间,他想到人,心颤悠下。
会不会是他胆大包天,独自去雁门投她?
她入京后,侄儿对她态度,和刚开始完全不同。
他极力压下这个从他心里冒出来近乎荒唐想法,闭目,回忆着当日侄儿送自己和她出京幕。记得她已上马车,侄儿忽然上前,约她回来和他切磋武功。当时他就站在旁,侄儿不舍,他看得清二楚。
束慎徽心砰砰地跳,全身原本寒冷血液仿佛被什用力地翻搅起来,连发根处都在吱吱地往外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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