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也是如此。他在这边留到不能再留时刻,估计她睡熟才回去,谁知运气不好,为挪长发弄醒她。
有过那样个不堪回首新婚夜后,他不敢轻易再碰新妇,唯恐再次败北。若再出丑,在她面前,往后他也就不用活。但若不碰,正是新婚燕尔,除非他向她承认自己是无能,否则,这个坎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想来想去,只能寄希望于说话,暂时转移注意力。却没想到和她竟颇谈得来,不但如此,时意动,竟还带她去自己那间从不对外示人私室——要知道,之前他之所以将婚房设在繁祉院,私心多少是有些不愿他原本私人地界过多地受到婚姻打扰。姜家女儿,他娶她,敬她,
是地上,谁能像王妃,您就是天上下来!貌美过人自不必说,竟还是威风凛凛女将军!摄政王和王妃您郎才女貌,不对!是郎才女貌更有才,天作之合啊!”
张宝勉强把话给圆回来,再偷瞄眼女将军,她双目依然望着前方,脸上神色看起来和刚才并没有什不样,这才松口气,暗暗擦把汗,这下再不敢乱说话,跟着女将军老老实实回王府。
束慎徽今天已经从那边回来,正在繁祉院里,手里握着本书等她,二人吃完晚饭,刚过戌时,还算早,他跟她进房,开口说,他还有点事,白天没完成对她昨夜那些口述记录整理和草图修改,打算趁着晚上再去做。
“本想今晚早些陪你,但今日是休沐最后日,明日又要朝议,不抓紧,怕就要拖下去。”他向她解释。
姜含元点头,“你去,也有事。张宝说王府后头有个小校场,有些天没没碰弓箭,怕手疏,去那边转下。”
“好,你尽管去。若需陪练,就让王仁把府里侍卫们都带过去让你挑。练完,早点回来休息,不必等,完事就回。”
他交待完,走。王仁奉摄政王命,要集合人马浩浩荡荡夜赴小校场服侍王妃,被拒,叫全都不必跟来。她人去。
这里是侍卫们平日用来习武地方,不是很大,排平房,但各种兵器齐备,也有个百步靶场,足够用。她射箭,周围并未明燃火炬,只在那百步外靶后点支,凭远处微光,靠着感觉,聚精会神,支接支地发。这是为夜间作战而练习夜射。发出百来支箭后,身体渐热,便收,回到寝堂,沐浴歇下。
昭格堂里,夜已深,手头事也完毕。束慎徽慢慢放落笔,却没起身,独影对着案前烛火,迟疑不决。
他知自己应当回,但想到回去,就又是那避不开同床之事,心中便如坠块沉石,压得呼吸都有些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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