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元便告辞出来，阿果随大人
道送她，快到大门之时，姜含元见她欲言又止
，便笑问她想说什
。
阿果鼓起勇气：“阿姐，你从那边来，那你见过长宁女将军面吗？她是不是天上女神仙下凡？
昨日听人都在讲，女将军嫁
摄政王，城里很多人去看。也想去看她到底怎生模样，可是人太多，阿母怕挤到，不许去。”
说话间，行人已到门口。姜含元停下。
“女将军极是普通，怎会是女神仙下凡？”
“可是她做女将军！
杨虎祖上郡公，他父亲早年却犯事，病死在狱中，后虽被证实是受下属蒙蔽所致，但因失察之罪，降爵三等，家道就此败落。杨虎在宗族兄弟当中行七，可见当日宗亲之盛，出事后，宗族往来便也日渐稀落，如今家中剩母亲与兄长夫妇，兄长做个小京官，勉力支撑着门户罢。
姜含元登门未报身份，只说自己是雁门西陉附近人，因平日有和军营里人往来，认识杨虎，这回正好有事来长安，便替杨虎捎带家书，他们若有需要带回去东西，也可并交给她。
杨虎自投军后，多年未曾归家，兄长闻讯惊喜，收下信后，再三感谢，见她是女子，将母亲妻子和膝下个独女都唤出来。家人对她很是感谢。杨母询问杨虎在军中如何，姜含元不厌其烦，道来，讲他作战英勇，屡立功劳，听得杨母又是心酸又是欣喜，边笑，边低头擦着眼角。
姜含元说话时候，留意到杨虎那年幼小侄女直站在其母身后，偷偷在看自己。坐片刻，叙完话，她说另外有事要走，杨家极力留饭，她辞谢，起身前，冲那小女娃微微笑，招招手。
女娃眼睛亮，却还是有些羞涩，双手背后不敢上前。姜含元便走到她面前：“猜下，你名儿，是不是叫阿果？”
女娃惊讶，连羞涩也忘，“阿姐你怎知道叫阿果？”
姜含元道：“是你虎叔告诉。他对提过，家中有个叫阿果小侄女，他离开长安时候，阿果才三四岁，如今晃好几年，怕都成大姑娘，要忘记他这个叔父。”
阿果急忙摇头：“不会！阿姐你转告叔父，阿爹阿娘常提叔父，直记着他！”
姜含元将自己方才过来时想起来在街上老号里买包糖果子递过去，“这是你虎叔交待钱，特意叮嘱买转你。”
女娃惊喜，却又不敢接，转头看父母。她母亲比阿果更惊讶，没想到向粗枝大叶小叔，离家那多年，这回竟还不忘托人给阿果买零嘴吃，信以为真，便笑着让女儿接下，又谢过姜含元，说麻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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