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与现在丈夫陈衡不曾生育,她只有个儿子,便是早年和第个丈夫生,背后人称“戆王”。之所以得此诨号,是他天生智识,略逊常人。
说白,就是不大聪明,却因母亲身份,早早便得郡王封号,后头还跟大堆逢迎拍马之徒,整日走马游街不务正业,就差被人捧成长安第贵公子。
兰太后皱眉,“她若以势压人,摄政王为不开罪姜女,避嫌,听之任之,事也难讲。”
老宫人便想起今早敦懿太妃宫里,那摄政王在女将军身边副护花使者模样,忽也觉着太后这话不无道理,附和应是。
兰太后沉吟下,吩咐:“皇帝那里可以先放放,你给把这事盯紧。”
“她?”
兰太后忽然睁眼,霍然扭头,带得鬓边支凤钗衔步摇串扑簌簌地乱抖。
“是!”老宫人点头,“老奴听闻,大长公主仿佛也想为她儿子说下这门亲。”
兰太后难掩讶色,“她怎也会掺和进来!做甚?”她方才原本平眉头再次紧紧皱起。
兰太后之所以如此惊讶,是因有个前情在。
宫外,摄政王与王妃车列从道上经过,回往王府。
不像早出门,街道空阔任驰,此刻正是车水马龙人多时候,又过闹市,前头需仪卫清道,速度慢许多。路人见车列从皇宫方向出来,也难免要多看几眼,很快就传开话,道这行车马,似乎便是昨日新婚摄政王和本朝那位著名女将军乘车,都是好奇不已。挑担落下担子,牵骡停在路边,更有行人驻步观望,时交通阻塞,秩序大乱,个爱讨闲气
去年秋寿日,那日事毕,太后故意将温婠独自留下,是存给摄政王与她制造亲近机会念头。而她之所以如此行事,又另外有个原因,便是祁王摄政后,王妃之位花落谁家,直是被朝廷百官暗中盯着议题,想出手人不少,其中最为活跃者,便是南康大长公主。
她丈夫广平侯陈衡有个侄女,她直想令侄女嫁摄政王。兰太后又岂肯令她意图得逞,便将目光落到和摄政王有着青梅竹马情温家女儿身上,这两年,处处关心,极力示好,就差认作干女儿,还频频召入宫中,存心想给二人制造机会,打着主意,即便温婠没法做成王妃,日后做个侧妃,便也如在摄政王身边有自己人,大有用处。
后来结果证明,两方都落空。不过,只要没叫大长公主意图得逞,于兰太后而言,便是胜。
本以为这桩官司算是过去,却没想到,大长公主竟在这事上也要横插脚,想干什?
老宫人见她眉头紧皱,宽慰道:“就大长公主那个儿子,温家岂会答应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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