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没事儿,你妈老起夜,晚上起四回。上去吧。”
田恬说:“那你俩分房间睡吧,个觉轻个起夜,这着相互打搅。”
老田说:“分什分,睡辈子。”
田恬上楼时候,看到父母并着肩回房背影。那刻,他忽然就原谅全世界。
他想起来,从小到大,朱丽珍切许愿机会,拜佛求神也好、看见烟花也好、她生日也好,她总是许同个愿望:希望田恬健康成长、幸福快乐。切谈及未来和理想话题,他自己也许会说出很多不同想法和宏伟梦想,但老田都会加个最终注脚:们只希望你快乐。
万真听错怎办?你以为你还年轻啊?”
“不过谢谢你啊,你哥困,很想回家。”
田恬轻手轻脚进屋,轻轻关上门,准备上楼回房间。父母屋门忽然开,老田摸黑走出来,听到动静,轻声问:“田妹?你在干什?”
田恬轻声答:“爸,是。在附近玩儿呢,回家睡觉。”
“哦,几点?”
他们说,不管是什活法,说到底都是为快乐。这是父母对他唯期待,他们用二三十年诚念向天祷告,希望他感到快乐。他不该为点儿破感情直难受,那也太辜负老田和朱丽珍。他要努力让自己快乐。
睡之前他打开微信,拉黑安文甫,想想,干脆直接删除,还有电话、QQ。虽然田恬早就不留恋他,但之前基于礼貌,并没有处理他联系方式,他每个节假日发来祝福依然会影响自己心情。
以后就当从没认识过这个人,以后把眼光拓宽点,学会欣赏别类型。
第二天是周天,田恬在父母家睡到十点才起,睡得神清气爽。起床觉得不做几组高强训练都对不起此刻状态。他把健身垫铺到露台上,把平板架起来,打开软件跟练。小区绿化带种树子经过这多年,已经攀升到四楼露台,伸手似乎都能碰到树杈间鸟窝。那是株黄角兰,开花时候非常好闻。
练半个小时,田恬汗流浃背
“点半。你回去接着睡,轻点儿。”
老田走近些,在黑暗中打量着儿子,过会儿说:“轻点重点都无所谓,老年人觉浅,轻也得醒、重也得醒。喝酒?要吃东西要喝水你自己去厨房弄。”
田恬:“洗洗就睡。不饿,没事儿你放心。”
老田像是半梦半醒,意识还在困觉,他东拉西扯地说:“有什不放心,对你直很放心。要是成个家就好,成个家搭个伴,日子更好过。”
没说几句,朱丽珍也从房间里出来,“快睡吧,大半夜聊什,天亮再聊。”说着进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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