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念。
赵政收起绢帛,精神抖擞地展开奏书,对身旁侍官道:“去告诉少府,寡人得到真人托梦,三日后斋戒十天,谁也不见。”
侍官:“……”
这又是要做什去,借口也太糙
昌平君:“大王这冷清人还会激动哪……”
李斯看着边望天边凑过来偷听众臣子:“……”
相邦,您这嗓门儿还能再大点吗?
王座上赵政自然也听到昌平君话,他扫视过全场,难得地语气柔和些:“有什事明日再议,寡人略有不适,都退下吧。”
臣子们忍不住多看大王眼,按捺住八卦之心应声退出大殿。
次日,份来自韩国新郑书信送到秦王手中,正巧赶上朝议,满朝文武正在为伐韩后怎安置韩国宗室和大臣吵得脸红脖子粗,这信到,使官嗓子直接把所有声音都盖过去。
所有人都看向信使。
信使奉着个小竹筒走到殿下,由侍官接信筒,小心取出绢帛,奉给秦王。
众臣子心说最近又没有战事,哪里来信这重要,直接送到殿上来?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平时高冷寡言大王展开绢帛,刷下又把帛书合上,脸颊明显浮起层薄红。
放在案上,展开旁边放置已久帛书。
是赵政字迹,只有两个字,安否。安字之上还有点墨汁滴落下来形成痕迹,浸透绢帛。
嬴政提笔回句安好,想要写些别,千头万绪,又无从说起。等他回神,悬空笔尖太久不书写,墨汁滴下来,绢帛上多另点墨迹。
久别不成书。万语千言,最终落笔句安否。
嬴政都能想象到千里之外咸阳宫内,赵政失神良久才写下这两个字样子。
只有昌平君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眼,然后就被大王凶巴巴地瞪下。
昌平君:“……”
溜溜。
人都散,赵政才再度展开那份绢帛,微不可见地笑下,笑意直接到眼底,像是三月潭水染点桃花色。
别半月余,甚念。
臣子们:?
昌平君暗戳戳推李斯下:“大王这是怎?难道出什事?”
李斯避之不及地躲开视线:“能出什事,大王这是……”
他说着比划脖颈两侧:“激动。”
昌平君:???
其实才过半个月而已,也不算多久,走之前他再嘱咐赵政尽量不要与自己往来书信,然而今夜回到住处,真看到案上这份绢书,他竟是有些开心。
也不知道在开心什。
嬴政提笔,想想,还是决定遵循本心,在“安否”旁边落下另外行字。
别半月余,甚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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